此刻,我的脑袋里面居然晃悠悠地出现了一个画面,就是如果此刻外祖父的头慢慢地出现在井口处,那会怎样。 正当我将脑袋里面的画面艰难地给抹掉了,然后再一次抬起头来想问陈默是否休息够了,要不要开始往下走的时候。 但是那东西一闪而过,再加上在那一个瞬间,原本高挂在天空之中的那一轮明月,突然间就躲到了乌云的后面。 那东西也不见了。 “周沧,怎么了?”陈默以为是下面有什么突发状况。 “陈默,刚刚,刚刚井口上面,站了一个人,”我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有点捋不直的样子。 我这个时候,又觉得用一个人来形容那东西的话,好像还是有点不准确,“不不不,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套衣服。” 真的是词到用时方恨少啊。 “陈默,我刚刚看到的是一个人的形状的,那个人的头上披着米白色的毛毡斗篷,身上也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但是,却是明清时期的那种装扮。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他正弯着腰朝在水井口朝下面看,可是,可是。”我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下面的内容出来。 “可是,我,我没有见到他的脸,毛毡斗篷下面没有遮蔽任何东西,衣服里面是空的,空的。”我断断续续地,终于将自己刚刚见到的景象,勉强地描绘出来,但是仍旧觉得,这中间好像少了一点什么,跟我刚刚见到的那个景象,是有一点点区别的。 “如果这是在神农架的山体之内,或者是鄱阳湖底的话,我或许还能有几分的相信,但是这是在陈家,陈家虽然与寻常的家庭不同,但毕竟我也是在这里出生和成长的,我在陈家的这二十多年来,任何超自然的现象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刚刚你的那些话,我还是保持一点怀疑的态度。”陈默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 “是什么?”陈默问道。 锁龙井(二) “是的,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我说着,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觉得这个描述,是更加接近我那时候看到的情形的。 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说光束是不存在的话,那么会不会连毛毡斗篷人都是我自己的幻象呢? 我骤然间就有点懵了。 “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不能因为一个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的幻觉的景象,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我一直是记得的。 这水井是处在一个露天的环境之中的,一般来说,这井壁上面,应该是有苔藓之类的藓类植物的存在的,而且应该是越接近进水的地方,越潮湿,这藓类植物就越茂盛。 刚刚在井口处,我还能依稀地见到一两簇的苔藓,但是越往下,这井壁就越干净。 可是,这一次我却不敢随便乱说,因为我毕竟有“前科”在那里,所以一下子也分辨不清楚这井壁上的壁画,是真的存在的,还是我自己的幻觉。 我顿时就停了下来。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的心里头即刻就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猛地就抬头一看,以为那个毛毡斗篷人又出现了。 看来我这荧光棒还真的是拿对了呢。 原本我是以为这些图案应该是壁画之类的东西吧,很可能就是当初挖井的时候,因为外祖父讲究,所以就挑选了有图案的砖头去砌井壁。 而且上面的图案,好像画的是山川大河。 “周沧,你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用寥寥数笔刻画出来的,似乎是喜马拉雅山脉的样子。”陈默说道。 “周沧,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神农架老奶奶的家里,我们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老太太所属的夸父族人,他们族群文明的发祥地,很可能就在喜马拉雅山脉山谷之中的木斯塘。”陈默说道。 而且再仔细地研究,我们眼前的这一幅壁画,居然是由许多个立体三角形的图案组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想到,我这么一指的时候,脚下突然间就打滑了。 “周沧,”陈默大声地呼喊着。 终于,我听到了自己身体触碰到水面的声音。 陈默也跟着我一起跳下来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因为重力的缘故,我的身体进入水里之后,还往下沉了一段距离。 我缓过来之后,第一个闪现在脑袋里的念头,就是陈默在哪里。 几乎浑身都是优点,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啊。 霎时间,水里头一片光亮。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啊。 水这么深的话,我们掉下里的这点波浪,就没办法将水给搅浑的。 我猛地就想到了刚刚从井底射上去的那一束光亮。 而刚刚的那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 这井底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我用荧光棒照亮了四周,然后估算了一下,直径绝不会超过五米的。 陈默同我一起掉下里,他的水性又不比我差,没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浮上来的啊。 如果说刚刚从水底里照射上去的那一束光是真的存在的话,那陈默极有可能就是被那束光的主人给带走了。 想到了这里,我马上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往水底下沉。 “陈默,”我想喊一声,但是刚想开口,那个陈字还没有出来,便呛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