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我立即挪到了陈默的左边,双手重叠交叉地给陈默按压心脏。 因为我的潜水技术很好,所以这几年几乎是每一年都会参加好几场溺水的救援活动,因而我对自己的心肺复苏技能还是非常自信的。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在最后一次伏下身子对着陈默的嘴巴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他突然间睁开眼睛来。 我瞬间就从陈默的身上弹出来,手居然还不自觉地嘴巴给捂住了。 “陈默,我,我,你,你,”突然间,我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像说什么都是越抹越黑的。 他说完,便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听到陈默咳嗽,才突然间回过神来的样子,急忙蹲下身去,将陈默给扶起身来。 “陈默,你,你刚刚不是晕倒了吗?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呢?”我不解地问道。 我听完之后,虽然觉得眼前所有的情景都是符合鱼莲灯的形象的,但是仍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机关,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机关吗?不用触碰到什么,一道灯光就能够开启啦?”我说道。 “你说的也是,父亲生前,也是一直在跟我们强调这个问题的,只是人一旦思维定势了,想要破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我有点感慨地说道。 我这才突然间一愣,急忙松开了还紧握着陈默双臂的手。 可我仍旧蹲在地面上,半仰着头,盯着陈默看。 “周沧,你干嘛一直不起来还盯着我看呀?”陈默一脸疑惑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所以急忙地解释道:“陈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头上的那颗夜明珠,有点特别。你看着地面上,一个影子都没有。” 陈默也开始抬头凝视着我们都头顶上的那颗夜明珠,眉头紧皱着。 其实,我刚刚一直蹲在地面上,是因为我在陈默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他的脸特别奇怪。 就是这个人会不会不是陈默。 但是,这个理由一直说服不了我自己。 如果他不是陈默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花儿红将陈默拖到了鱼嘴边上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眼睛也乘机偷梁换柱。 “哦,不好意思,我突然间走神了。”我急忙糊弄了一下。 “不用寻找了,居然这甬道中的水是被灯光引来的,那么,想要让这些水退去,自然也是要灯光,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淡淡地说道。 因为能够走到这里,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所以,假陈默的背后,应该是有力量在支持着他。 所以,我决定按兵不动。 “周沧,你的意思是,要将甬道之中的机关关掉的话,关键在于我们头上的这颗夜明珠吗?”假陈默说道。 “如果这夜明珠真的是机关的话,那么我觉得想要取下来的话,可能也不是用蛮力,所以我觉得仍旧是要在这灯罩里头寻找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假陈默说道。 当然,假陈默也开始四周地看看瞧瞧了。 但是,眼前这个被我认定为假的人,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真的是与陈默别无不同的。 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周沧,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没用,这假的人是他,我抖什么抖啊。 陈默听完我的话,没有开口,仍旧是盯着我看。 “你干嘛也一直盯着我看啊?”我终于没忍住也开口了。 正当我胸腔中的那颗心开始加速地跳动起来的时候,陈默却擦过我的身子,然后朝着我的身后走了过去。 听到他这么讲我,也急忙地转过身去。 “我刚刚将你给拉上来的时候,水还在鱼眼之下的,怎么我们说一会话的功夫,这水就已经漫出来了呢。” “别慌,我们赶快寻找一下,看看能否将顶上的那颗夜明珠取下来。”陈默说着,开始在四周摸寻着。 遗憾的是,我们俩找了一圈,几乎是连墙壁上的砖块都要给撬出来看看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肯定是有办法的,周沧,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我们先安静下来,先安静下来。”陈默宽慰我说道。 “这灯罩里面,除了鱼嘴和我们顶上的这一颗夜明珠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哪里能找到什么机关啊。”我有点气馁地说道。 刚刚我原本只是随口地抱怨了一句,但是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问着,让我一下子就觉得有点压力。 “我刚刚说,这灯罩里面,只有鱼嘴和夜明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去哪里找机关呢?”我复述的这句话说得有点慢,觉得应该是把先前那句话的意思都完整地表达出来了。 “陈默,怎么了?你在干啥呀。”我看了看陈默,然后也跟着抬头仰望顶上的那一颗珠子,然后说道。 “什么藻井啊,我怎么就仅仅是见到夜明珠而已呢?”我说着这话,然后还不忘低下头来看一眼脚下已经涨到了脚踝的水。 我集中精神凝视了一小会之后,发现好像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周沧,我们在六角大厅的时候,地板上的那些乱石所堆积成的一个图案是析木,当时,我们就从析木这个星辰与十二生肖的对应关系找到了大厅出口的方位。”陈默说道。 “是的,十字星对应的是星纪,”陈默说着,“中华古时的天文学家为了说明日月五星的运行和节气的变换,把赤道附近一周天按由西向东的方向划为十二等分,称为十二星次,占星学家又将十二星次与十二生肖相匹配,我们之前在大厅之中遇到的那个被称为析木的图案,其实代表的是阴历十二月,排在十二星次的最尾,而眼前的这个星纪,则是排在十二星次的最前,一前一后刚好与石雕大鱼的头尾相呼应。”陈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