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我想要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一起努力,做星盘的终结者。” 但是星盘的终结者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归一堂的最终目标不是要集齐这些星盘来实现自己的某些目的而是为了让这些星盘永远消失吗? “你们为何要终结星盘呢?”我忍不住问道。 我看着佩德罗,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问道:“佩德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没有人能够强迫我的,”我淡淡地说道。 佩德罗说着,从平台的边缘上走了回来,然后往火堆中添了一点干柴。 “即便我不能袖手旁观,也不会任人摆布的。”我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懂,是什么意思?天狼星人的文字不就是透露出了他们能拥有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吗?”我疑惑地问道。 我盯着佩德罗好一会儿,但是无法判断出他刚刚的那句话是否是因为要招揽我进入他的团队而故意抛给我的诱饵,因为我在听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矫揉造作,反而那张脸,给我的感觉是很干净的。 “比如说呢?”我看着佩德罗的眼睛说道。 佩德罗说着,从火堆边上走开,然后在吉利的帐篷边上停了下来,用一种与之前不一样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话。 佩德罗的话刚刚说完,吉利帐篷上的拉链便拉开了,然后伸出头来,奇怪地看着佩德罗。 他们两人这样交流了大概有五分钟之后,只见吉利将原本伸到帐篷外的头又给缩了回去,还顺带着将帐篷上的拉链也给拉上了。 我站在离吉利的帐篷大概有几米远的火堆边上,看着这两人在我面前演的这样一出哑剧,不知道有何居心。 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吉利帐篷上的拉链门也随即被打开了。 佩德罗接过盒子之后,嗯嗯呀呀地回应着吉利,看得出是在非常敷衍地应付,随后,便站起身,然后走到我身边来。 佩德罗在我的身边坐下,然后将手中那个大概有眼镜盒大小的乳白色盒子递给了我,幽幽地说道:“每三个小时吃一颗,这谷底的瘴气就不会伤到你的内里。”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跟你说,吉利他是我的人,包括其他的两位,表面上看是安德鲁的手下,实际上都是听从我的指挥,而我们之所以会在安德鲁的手下做事,是因为想要借用他手上的资源来对星盘做更加深入的研究。” 我震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在我们这个团队之中最没有存在感、年纪最小的人,居然是整个团队背后的指挥着,如果不是今天晚上亲眼所见,任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谢谢你,”我将他手中那个乳白色的小盒子接了过来,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东西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是我能否平安从神堂湾里走出去的前提条件之一。 佩德罗说着,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植被 安德鲁说他在我的帐篷外面喊了好几声,我才有反应的,那时候他甚至以为我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已经准备要“破门而入”了。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观念比较差,拖了大家的时间啦。”我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我们几个人简单地吃了一点面条,然后就开始往下朝着谷底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在前面探路的佩德罗和另外一个黄毛大块头突然停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昨天我发现了佩德罗会讲中文之后,在安德鲁面前发飙的缘故,所以从早上到现在,他与佩德罗之间所有的谈话,都是用中文在交流。 听到佩德罗这么说之后,我和安德鲁对视了一眼,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没在泥土上看出什么端倪,我便放弃了,站起身抬起头来环顾了四周一圈,我们这周围都是高大茂密的古树,暂时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怪兽躲在树上面呀。 这个时候,原本在我们身后的吉利和另外一个大块头也凑了上来。 我听着他说得有点缓慢的话,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道,每个人都是演员,只有我自己连面具都不会戴。 “神堂湾处在于中国的中部,山中的植被有热带季雨林的特性不是很正常的吗?”安德鲁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植被可能遵循着海拔垂直分布的规律?”安德鲁说道,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肯定。 我瞬间就反驳了佩德罗,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佩德罗说完之后,不知为何,将手中那根折叠的小棍子给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拍了拍被刚刚那团湿泥粘在指尖的些许泥土,然后跟着安德鲁的步伐往前走去。 因为从昨天晚上和佩德罗的谈话之中可以看出来,能够领导这样一只队伍隐匿在安德鲁的麾下,然后利用安德鲁资源为自己实际上服务的组织办事的人,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从跟佩德罗这两天的相处中可以知道,他这个人轻易不会说话的,所以既然他能够说出来了,且跟我解释了这么多,肯定就不会是无稽之谈。 我对植被这方面的知识不感兴趣,所以走在这山里,基本上算是个白痴吧,就知道高的是树矮的是花,什么热带雨林、热带季雨林等等,这些我读书的时候必须应付考试都没有弄明白,更别说现在原理象牙塔已经十来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下走,大家的脸上越难看,而且没有人说话,整支队伍的气氛特别的压抑。 很可能大家都看出来那些植被有问题了,只有我还浑然不知而已。 虽然我听不懂德语,但我还是听得出来安德鲁说那句话的时候,非常的生气。 这样一来,佩德罗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安德鲁的神色猛然间发生了变化,紧接着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大堆,但是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刚刚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已经完全消散了,反而言谈之中,有种唯唯诺诺的韵味在里面。 植被(二) 即便是在昨天晚上与我那种看似坦诚相待的谈话中,我都没有感觉到他情绪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因而他刚刚这样毫无掩饰地将自己对安德鲁的不满表现出来,着实让我有些震惊。 我看了佩德罗一眼,想看看他会不会给我一些提示,但是佩德罗神色凝重地看着谷底,丝毫没有想要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