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还是父亲呢? 但是,安德鲁的答案,让我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吧。 感觉有一口痰卡在自己的喉咙口,整个人处于缺氧的状态,头晕脑胀的,有点想呕,双腿发软。 大概是因为这一瞬间茶水落在我脸上的力度过于猛烈,所以一直卡在我喉咙口的那口痰,好像也随着茶水的滑落而掉入了胃中,被那口痰憋在胸中的那口气,也舒缓出来了。 “周,你还好吧,”安德鲁一边拍着我的背帮着我顺气,一边说道。 “你刚刚吓死我了,我差一点就要打120呢。”安德鲁一脸惊恐的模样有点可爱。 队长居然是奶奶,是我的奶奶,那个虽然已经七十出头,但是依旧是气质出众的奶奶,那个从小到大,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奶奶,那个能冒着四十度的高温,步行走几里路去给我买冰西瓜的奶奶… 虽然早在瓦屋山出来的时候,我就有过一次怀疑,那一个晚上,爷爷在书房中的那个神秘人,可能是奶奶。 如果奶奶真的是最早进入瓦屋山那只队伍的队长的话,那么一直在控制着周家的那只黑手,会不会是她呢?或者是说她所在的组织。 “第一次进入瓦屋山,我爷爷有没有参与?”我强忍住没流出来的泪水,最后都化成了鼻涕,塞满了整个鼻腔,我抽了一张面巾纸,将鼻孔里的鼻涕滋出来,然后带着一副有点哽咽的声腔问道。 “那第一次进山的时候,你们的队伍里,有一个叫做陈豫让的男子吗?”我接着问道。 原来,陈默的父亲和伯父,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去过了瓦屋山,这件事,不知道陈默知道多少,他们陈家两代人也对星盘孜孜不倦地追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陈家的目的,与张继生王之水他们一样吗? “留在古祠之中,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定下来的那颗心,又被安德鲁给吊起来了,现在正在咚咚咚地狂跳呢。 原来陈尧安卡在洞口是因为这样一个缘故,“你们当时遇到了什么变故呢,以至于陈尧安要牺牲自己来救整支队伍。” 会不会,就是人骨鬼皮怪呢?但是,在古塔之中,那些东西并没有攻击我啊。 记得陈默他们第一次来周家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的父亲是在几年前去世的,所以他毕业后就接管了父亲的生意,所以没有从事考古行业,且在瓦屋山下那个小镇的卫生院中,老李也说他家老爷去世后,就是由陈默来接管家族的生意的,但是,这里安德鲁又说陈尧安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在瓦屋山古祠之中了。 他们为什么要撒谎呢?陈尧安死亡的关系,跟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我极力地抑制住了一直在狂跳地那颗心,尽量让安德鲁不要看出来我发现了破绽。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留联系方式是用电子邮箱的。 湘玉身份 后来,我们聊到了湘玉,我问他湘玉为何会成为他的学生。 但是,后来听说她去了斯坦福深造,我真的是被吓了一跳,怎么说呢,湘玉在国内可以算是优秀的考古学学生,但是如果放到国际,还是略微弱了一些,所以,她进入斯坦福,我真的很意外。 “周,我实话跟你说吧,湘玉当时是我破格录取她的,因为按照她当时的成绩,远远是达不到斯坦福的录取标准,但是你知道的,博士生导师在选择自己的学生时,是又有一定的权力在手的。”安德鲁说道。 “那你跟我讲讲,是一个什么样的缘故,让你破格录取她的呢?”其实说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暗暗在怀疑,难道是因为星盘吗? “那她拿了什么信息跟你交换,你肯定不会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就破格录取一 “当然,我当时也说了跟你同样的话,她对我说,这些石片一共有八枚,在中国被称为星盘,每一枚星盘都被中国一个古老的氏族埋藏在一个地方,而且,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安德鲁没有转过身来与我面对面的交谈,眼睛仍旧望着前方。 安德鲁终于侧过脸来了,说实在的,一直对着他的胡珞腮子,实在难受,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似乎,他从来没有对我黑过脸的样子,即便是刚刚我冤枉他杀人的时候,他也只是紧张地解释而已。 “你可能想象不出来,这个女孩子身上藏了多少东西,”安德鲁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突然收起来,一壁严肃地说道。 安德鲁可能见我没有说话,嘴角又裂开,然后对着我说道:“玉不是坏人,我刚刚那些话,其实是对她的一种赞赏。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我都觉得,她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你就直接跟我讲,湘玉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判断的。”我的眼睛盯着安德鲁,神色严峻地说道。 即便是到了现在,安德鲁仍旧是用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将这件事描述出来,足以看出,湘玉当时这幅画一出来,给在场的课题组成员,造成了多么大的震撼。 而如果所有的星盘她都见过,那她为何还要煞费心机地来到周家老屋,跟着我们一起跋山涉水地历险呢? 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想起了在鄱阳湖底隧道中的时候,她与老李之间的那段对话。 正当我们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老李却指出湘玉可以吹笛子将这些蝴蝶赶走。 当时我们大家都非常地意外,也很疑惑。 后来在湖底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早上湘玉跟我描述她在围楼之中见到老头的时候,对整件事情经过的描述也是非常的模糊,前因后果都省去了,只单单跟我讲遇到了老头那一部分,但是前面她为何会掉队却没有说。 “周,你又走神了,这个习惯可不好啊,”安德鲁突然拍了我一下,轻笑道。 “没有,在第二次进入瓦屋山之后,我们课题组的成员受到了重创,这个时候,校方也要求我们先暂停一下,所以,我们就换了一个方式,通过我们手中所拥有的这一枚星盘碎片,来研究起材质是怎样的,里面的成分是什么,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从中国的地质上入手,比对中国古代的地质特点,从而能够大概知道这些石片是从哪里生产的。因为我们觉得,这八枚石片,肯定是在同一个地方产出的,因为它们的形状以及上面的纹理,虽然有些差异,但总体上很相似。”安德鲁说道。 “不是,我们研究了好多年,但是得到的结果是,这个东西是地外之物。”安德鲁说着,走回了矮圆桌边上,然后轻轻地坐了下去。 “应该可以肯定,这也是斯坦福大学要重新启动这个课题的主要原因。” 星盘,可能代表的是星空。 大概十点钟左右,湘玉就回来了,还很贴心地给我们带了宵夜,是一些当地的特色小吃。我们将宵夜当成茶配,又换了一壶茶,三个人喝茶聊天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安德鲁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应该是要去下一个目的地吧,不知道是不是神堂湾。 因为我们定的是下午的机票,所以湘玉没有送他去机场,因此也不知道他的下一站到底在哪里。 说实在,这种状态,还真的挺累人的。 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湘玉突然说道:“周沧,你替我去买瓶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