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鄱阳湖底到处都是险境,湘玉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是不可能能够走到这个地方的,所以她身后必定是有一个团队的,是周蓝他所隶属的那个组织吗?安德鲁在这里面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这一次,不知道是第几次进入鄱阳湖底,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能够让他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多次进入鄱阳湖底,真的是为了那一枚湛蓝色的玉片吗? 就在我的心乱得像一锅粥,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到底谁真谁假的时候,这湖面上突然起风了,随之带来的,还有阵阵的细浪。 我的心中正疑惑着,耳边突然响起了那一阵熟悉的笛声 这一阵的笛声将我的注意力从身边的这个帆布包引向了远处。 我环视了四周一圈,突然有种感觉,这些佛像好像都在盯着我看的样子,似乎是修建者在建造这些佛像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千百年后,有一个外来的入侵者会停留在着一朵莲花座上,所以特意将所有的佛像都铸造成朝着这个方向俯视。 其实我早已经被盯得心里发毛了,总觉得如果修建者能够预算得到千百年后我会出现在这朵莲花座上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所以接下来,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正是因为此刻我的心没有真正地静下来,所以错过了笛声真正想要传递给我的信息,这也使得后面我走了很长的一段弯路,最后,还失去了爷爷。 人的一生之中,总有这样的一些事情,当时你觉得不以为然,但是后来当自己复盘所走过的路的时候,才会焕然大悟,原来,这些当时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居然是决定了自己人生道路的关键点。 霎时间,我就被吓得手脚都软了。 更何况,现在只有我一个啊。 天呐,我佛慈悲,你们难道真的敢在佛主的脚下做这些杀人的勾当吗? 但是,细看了一下,这些鳄鱼,好像个头都比较小的样子,感觉—— 扬子鳄古代被称作鼍,民间俗称“土龙”或“猪婆龙”,是中国特有的一种小型鳄类,被列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外动物。 可是,我这眼前密密麻麻的,感觉上百只都有,难道现存的野生扬子鳄,都躲在这鄱阳湖底吗? 就当我的思路还一片混沌的时候,跟我同在一个莲花座的那条扬子鳄率先便对我发起了攻击。 我几乎是没有察觉到它在动,那头扬子鳄就已经趴在我的脚下了。这还不算什么,让我觉得恐怖的是,就在这头扬子鳄移动的瞬间,我周边的几个莲花座上的那些扬子鳄,这个时候也都趴在我所在这个莲花座的周边,一整个虎视眈眈的模样。 活了三十来年,能在临死之前见识了什么事瞬移术,也是不枉此生了。 不是眼睁睁地在等死,而实在是无路可逃啊。 因此,在这十分危急的关头,几乎都能感受到了扬子鳄在流着口水了,我突然想到了那枚暗红色的石片。 我没有做任何其他的考虑,抱着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将身上的那枚小小的、只有我巴掌大的石片拿出来。 那一群围在我四周的扬子鳄突然将像是见了鬼一样,几乎是一哄而散,用一种树倒弥孙散的姿态从莲花座上窜入水中,不知道是沉入水底还是潜伏在四周,反正就是在我的眼前消失就对了。 其实,到了这里,我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这枚石片,或者是说奶奶口中所说的星盘,可能有点不对劲。 可是,这东西是我在瓦屋山古祠的古塔里面带出来的,而且这枚暗红石片被古祠的主人埋藏得十分隐秘,按理说这几百年来应该没有见过阳光,为何还能威胁到这鄱阳湖底的生物。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何这枚小小的玉片能够吓跑鄱阳湖底的青蛇和扬子鳄。办法想太多,也无法顾及太多,一切都是以保命为首要原则。 突然,疝气灯的光远远地照射到了我最先掉下来那尊巨佛所在的那一个莲花座上,隐隐约约的,我好像见道那莲花座的两叶花瓣的间隙之间,有一道昏暗的甬道,甬道口,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个身影,很像是老庙祝。 一定要想办法到那甬道上看看,到底是不是庙祝,如果真的是庙祝,那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居心剖测。 而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表明,湘玉可能不止一次来到过这里,不然不可能未卜先知地事先做了这样的准备。 我心中一惊,想着,害,别让他给跑了。 在确定了钩子钩住了莲花座的一叶花瓣之后,便用力地拉着绳子,一点一点地将我所在的这个莲花座往巨佛那边拉拉过去。 双头佛像与巨佛知见看起来的距离挺近的,但是走起来却是路途遥遥,我拉着尼龙绳的手几乎都要被勒出血来了,但是我与巨佛之间的距离,肉眼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样。 这鄱阳湖底还真是怪异,除了时间的快慢与我感受到的不一样之外,这距离好象也很奇怪,感觉像是物体与物体之间一直在以一种相对一致的速度在移动那样。 我坐在双头佛像的莲花座上稍作消息,心里却没有停下来,还一直在盘算着—— 想到了这里,我的干劲来了一些,但是也没有蛮干,而是思索了一番,将继续拉绳索和跳入冰水之中游泳这两个方式权衡了一下,最后,我还是决定用游泳的方式,因为刚刚拉绳索已经基本上是能够确定这个方法行不通了,况且自己在游泳这方面也算是长项。 我在双头佛像的莲花座上蹦蹦跳跳了几下,当作是热身运动功能吧,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这寒潭之中。 我在水里钻出来,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就快速地朝着巨佛的位置游了过去。 大概在湖底游了五分钟左右吧,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巨佛之下的那个莲花座边上。 我钻出了水面,将脸上的水珠用手一抹,然后拉着那条浮在水面上的尼龙绳,三下五下就攀了上去。 甬道的入口很狭小,像是一道裂缝一样,咋看起来就像是花瓣与花瓣之间自然的间隙呢。 是要爬到莲花座上,调整了尼龙绳下垂的位置然后再滑下去吗? 所以,我停留在半空中思索了一下之后,就决定要冒险。 耶,成功了! 虽然双脚勾住了莲花瓣的边缘,但是要让整个身体都站到了莲花瓣上,还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力气。 我将尼龙绳从自己的手腕上解下来,没有任何意外,手腕上面的那一道道被尼龙绳勒入皮肉之中的伤痕,正在往外渗着血水。 那个声音里头,参杂着凄惶、恐惧、怨恨,还有一丝遮遮掩掩的幸灾乐祸,反正就是把我的心搅得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的这个想法,让我的后背一下子寒毛倒竖,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跳了下去,真真正正地站在了甬道的入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