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她们的事情与江野无关,晏桦想告诉冉白鹭,他是不会拦着的。
人总得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
对此江野深有感触。
冉白鹭见晏桦下来后,连忙招呼道:“你可算下来了,他们俩夫妻打我一个。我输一堆钱了。”
亏她还在财神庙跪了半天,合着都是给别人送钱。
“你们俩下去一个,夫妻是不能同时上牌桌的。”冉白鹭从牌桌上往外赶人。
陈静不怎么爱玩牌,自己先下去了。
牌桌上的三人演变成了机械厂家属院的发小三人。
晏桦看着桌上的扑克,捏了捏鼻梁打着哈欠道:“玩什么?”
冉白鹭率先道:“反正不玩斗地主。”
刚才斗地主冉白鹭输了好些钱了。
指望换个玩法换换运。
“炸金花?21点?”峰子问道。
冉白鹭选道:“炸金花吧。”
峰子陷入回忆,提醒说:“你们还记得吗?之前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晚自习老师没来,我们三在教室最后一排玩扑克。”
听见峰子提到这事,晏桦和冉白鹭嘴角都泛起笑意。
一直安静的叶从鸢突然开口问:“结果呢?”
晏桦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眼神熠熠道:“被抓了啊。”
冉白鹭嗔怪着补充道:“都怪峰子,他个大嗓门,输了不乐意,刚好被路过的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后来呢?”江野对晏桦学生时代,他没有参与过的事情都有着天然,刨坑挖地的好奇。
晏桦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江野,眉眼弯弯道:“主任让我们三去讲台站着。”
说到后面的事情,晏桦止不住地笑意。
峰子拍了拍大腿道:“白鹭就是个赌徒,我们三都在讲台上罚站了,结果主任一走她还想玩。”
冉白鹭不服气道:“你没玩?”
“晏桦没玩?”
晏桦手撑着牌桌,笑得声音都在抖。
江野很少见到晏桦如此开心的时候,还不是因为他,他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出生六年,这样晏桦快乐的记忆里也会有自己存在的痕迹。
陈静也跟着好奇道:“你们三不会蹲在讲台桌子下玩了吧?”
牌桌上的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笑,默认了这个答案。
峰子跟自己媳妇解释:“他们俩都是赌徒,我是好学生,他们非要拉着我玩。哎,我太老实了,不懂得拒绝。”
晏桦毫不犹豫揭峰子老底,“对,你好学生,白鹭的牌被收了,也不知道后来玩的那副牌从哪个好学生的桌子里拿出来的。”
“我是被迫的。”峰子戏瘾很大,此刻搂着陈静胳膊,故作小鸟依人的样子。
陈静笑着嫌弃道:“你戏太假了。”
当年蹲在讲台后面偷偷玩牌的三个小孩,跨越时间,历经多年,遭遇种种,再次重逢,成为装模作样的大人,光明正大地坐在牌桌前,再也不用担心被老师抓住,而他们身旁还有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
一直在饭后,坐在酒吧卡座里,他们三人还时不时回忆从前的各种事情。
“就那个抓我们打牌的主任,总是抓晏桦打架。”峰子抿了口酒道。
冉白鹭微醺道:“晏桦那时候太刺头了,不抓他抓谁。”
“初中三年,晏桦不知道在国旗下做了多少次检讨。”
“最搞笑的是,有一次年级统考,晏桦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数学满分的,所以班主任安排他在国旗下分享数学经验,结果他那天他打架又被教导主任抓到了,那天周一,晏桦前脚分享完数学经验,后脚又开始检讨自己不该打架。”
想到那天的事情,冉白鹭眼底笑意蔓延,想起国旗下穿着校服的晏桦一本正经地拿出两份稿纸,一张写着数学经验分享,一张写着打架检讨。
峰子纠正说:“当时小桦说的不是下次不打架了,他说下次打架一定不会让教导主任抓到的。”
冉白鹭也想起这一茬了,歪在叶从鸢身上笑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教导主任都快被晏桦气死了,他老是看晏桦不顺眼。”
峰子戏瘾又上来了,站在位子上,模仿着教导主任的语气,抱着胸,挑剔地看着晏桦,眼神上下打量,语气尖酸,阴阳怪气道:“晏桦啊,你长这么好看,也不怕那天打架把你这张脸给毁容了。”
峰子模仿起来夸张又好笑,晏桦被逗地斜靠在江野身上,盯着峰子发笑。
冉白鹭因为喝了酒也有些上头,配合着峰子,抖着腿,用着下巴不屑看晏桦,说道:“他还特别喜欢这样训晏桦。”
“你们知道精髓是什么吗?用下巴看晏桦加上疯狂抖腿。”冉白鹭夸张地眯着眼,抬着下巴模仿当年教导主任的样子。
丝毫不在乎自己还穿着裙子的淑女形象。
“关键是,他没有晏桦高,所以每次他只能找个台阶给自己撑一撑高度,试图居高临下地训晏桦。”
晏桦对于当年被训的事情丝毫不在意,开心地看着发小们夸张的表演秀。
江野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晏桦从前的校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