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奴.....”林简言止于此。
司沂鄂跌,立不稳身子倒退,眼前一黑。
“怎么会?”
林简头重重嗑在地上,“是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司沂踹开林简。
“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给孤去救人!去查!”
林简连忙领命去,殿下为何这么大反应?他不是不在乎药奴吗?
棋子而已。
司沂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不会。”
林简说的什么狗屁话,没见到她的尸骨,他不会相信,她出了什么不测!
“给孤揪出来,敢在永延殿放火,诛九族!”
他到底要看看,敢跟他作对,是谁敢这么大胆在永延殿放火!
司沂已经不分是在什么地方,罔顾礼数,也没等人跟皇后说一声儿臣告退,吩咐完林简,慌不择路从垣庆殿跑了出去。
皇后也被司沂大乱的神色吓得不轻。
在后叫他,“司沂!”大声提醒他要注意自己身为储君,该保持的沉稳持重。
走水就走水了,纵然烧死了个邺襄的药奴有什么了不得,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也早该死了。
要不是为了给唐舒窈治病。
皇后唯一惋惜的是,百毒不侵的血肉,还有那个能利用的未出世的孩子。
今日见太子为她方寸大乱,就算她能够活下来,生了孩子,皇后也断断容不下她。
司沂到了殿外,眺见远方浓烟滚滚,正是他寝殿,芙潼所在的位置。
浓烟笼罩,火势不必看,都知道有多大了,慌忙地跑。
垣庆殿到永延殿的路怎么这样长?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贞景的皇宫建得太大,面土占据太过于宽广。
司沂很快了,还没有到。
下午才下的雪这时候竟然已经积了很多。
他没有撑伞,雪花落到他头上,肩上,被他身上的热气腾化成冰水流进他的脖颈。
冰冷刺骨也不能够叫他冷静,拉回坍塌的理智。
引以为傲的理智,强大的自控力,在林简说出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溃不成军。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慌乱,只明白,芙潼不能死了,她不能死。
他要快一点看到芙潼活生生站在他的眼前,甜甜挽着她的手臂,搂着他的腰唤他司沂。
一想到小姑娘娇嫩的面孔,轻跳灵跃的身影,司沂的眼眶微热,胸腔里又酸又痛,心口疼麻。
他反悔了,今日为什么不推门进去跟她说话,为什么要走?
厚雪底下藏了石块,司沂绊了脚,往前一嗑,撞上红墙,擦面擦破了他的眉骨。
他没有顾自己而停留,往永延殿的方向跑。
林简没有说谎,宫娥们倾尽而出,只救了一旁受牵连的殿所。
永延殿司沂的寝殿,芙潼所在的位置,烧的一干二净,一抹鲜亮的颜色都不见,全是燃着烟的黑烬。
撑天的主梁木全都烧倒下去,见到这一副画面,司沂的呼吸都停滞了,耳边的一切都静止。
在一干灰头土脸的宫娥里,没有见到那抹他想要见的身影。
熟悉的药香没有了,徒留烧焦的味道。
“.......”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贞景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司沂,一生稳坐高台,胜券在握,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玉冠散乱,跑得靴都不见了。
腿脚发软,跪在烧得什么都不剩的殿外,用尽全力去刨那堆残余滚烫的灰烬,骨节分明的手,迅速烫伤破皮,他不管不顾。
“殿下,里面滚烫,您万金贵体,万不能有所损伤!”
拉阻他的侍卫,全都被司沂踢退。
“去找啊!”他嘶声力竭吼道,“一群废物!孤养你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