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司沂寝殿的动静,唐舒窈不会不知道。
晨起,她还在司沂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见到一个微小的划痕。
一看便知道出自女子之手。
能近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子,除了药奴,还能有谁?请安时不知情的妃嫔见了,还出言打趣她呢。
殊不知跟她毫无干系,司沂脸色淡淡,也不辩解,唐舒窈只能干笑着接了黑锅,应承着妃嫔的赞词。
嫔妃们越说越来劲,说什么司沂必然是宠爱极了她,否则怎么任由她挠人。
还说太子殿下冷清寡欲,也有沉沦的一天。
唐舒窈的笑容越来越干,她欲要请安后,跟皇后说明,请皇后做主。
好歹皇后是疼她的,也算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人。
谁知皇后未卜先知,看住了她的来意,竟然在她开口之前。
拍着她的手,一句,“舒窈,你与司沂婚事已成,无论怎样,太子妃都只是你。”把唐舒窈的话给噎了回来。
唐舒窈心里一咯噔,她再憨傻,也不会不懂皇后的意思,是叫她学会大度,容下药奴在太子的身边。
也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她洞若观火,永延殿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够瞒过她。
回府后,唐舒窈不得不上门看望芙潼。
谁知道竟然撞见芙潼扶着桌案呕吐的一幕。
唐舒窈的目光落到芙潼的肚皮上,仔细算算日子,她也的确该有了。
亡国的药奴,卑贱的奴隶,竟然什么都抢在她的前头。
唐舒窈进门之前,知道她心中爱慕司沂,承伯候夫人蒋氏曾经秉夜跟她谈过不少夜话,约莫都是教导她。
既做了太子妃,要有容人的度量。
司沂日后身边除了她,定然会有旁人,算上登基之后,少不了的三宫六院。
她而今是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即便是吃醋,她也不能显露出来,让人抓住把柄。
唐舒窈心里苦涩,口头上一悉应了下来。
如今,这邺襄的药奴,再怎么说,她是非除了不可!
不为着在芙潼的新婚之夜抢了她的夫君,怀孕走在她的前头,就为了司沂对她的在意,也断绝不能容下她了。
趁着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先了结胁迫。
假以时日,她生下孩子....
再怎么小的孩子,也是司沂的嫡长子,孩子一生,瞒不了多久,到时所有人都知道,邺襄女抢在她的前头,踩她的脸。
这么多年,她为司沂吃的苦,忍受了多少满江人难听的诟病,没有人看到。
那些人只说她携恩攀附皇权,不要脸面,说她痴心妄想得厉害,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还妄想成为太子妃。
好不容易熬出头,才有了今日,她绝不能窝囊忍气。
再者,万一邺襄女装可怜蒙宠,迷惑了圣心,司沂鬼迷心窍,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唐舒窈心里越想越是懊愤,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母亲,皇后谁又能为她打算,将来的事情不会出一点差错?
既然她们都不让她动手,她不动手就是,若是邺襄女自己消失。
她至今还蒙在鼓里,若是她知道了真相....
该如何?
唐舒窈至芙潼的对面坐下,下巴点了点她的肚子,“你有没有算过,有几个月了?”
芙潼扣紧桌沿,她防备害怕于唐舒窈与过往面对她不同的变化,一双眼睛骨碌碌茫然无措地转着。
脸颊白嫩娇滑,抿紧了粉唇一言不发,她也看着自己的小腹。
“......”
即便是快要当娘了,邺襄女的美貌只见增韵,不见削弱。
唐舒窈不得不承认,她在邺襄女身旁,完全黯然失色。
想必,她就是用这副脸,诱得太子一再为她动容,如今都开始在意她了。
真留了她在身边,太子还会看到自己吗?
“还是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唐舒窈等不得她反应,“我让太医过来给你把脉瞧瞧。”
言罢,她就要去叫太医。
芙潼微起身喊住了她,“不....不要去。”
别去,若是太医知道,司沂也会知道的。芙潼不知道为何,她不想让司沂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