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夜混和着药熬出来,连药味都被冲淡。
唐舒窈服用之后脸色几变,小半刻脸色骤变,捂着胸口不停哆嗦,豆大的汗不停从她身上冒出来。
太医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番变化,目光看向太子殿下。
不是说已经哄得差不多了吗?
太医再怎么疑惑,也不敢质疑太子,只能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在一旁悬着针,随时准备,若有不测...
好在两柱香后,唐舒窈面色缓和,她匍匐在床榻呕了几滴积年的冒着冷寒气的黑血出来。
吐过之后,脸色好多了,看来寒毒的确可解,司沂皱紧的眉头略松。
太医后给唐舒窈熬了千年人参等温补的药材续命。
送服之后她看着一旁伫立着,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想跟他说几句话。
自己狼狈的模样都被瞧光了,想说些能挽回颜面的话,奈何体力不支,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芙潼的血效用比太医预料中的还要更大。
唐舒窈的身子骨实在太虚弱,还好今日混熬的血没有多少。
否则物极必反,她可能扛不住这药。
太医战战兢兢回禀,说到底,还是芙潼并不能够全身心依赖司沂。
她心里始终还是跟他保持隔阂,否则药奴的血不会还是倾向于毒一边。
说是取血当药治病,方才铤而走险,倒不如说是以毒攻毒。
芙潼的血不是温补的。
邺襄没有出这味药材之前,为唐舒窈想法子治病的太医,也曾提议说过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治。
不到万一,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能用,天下奇毒,唯独鹤顶红为之最。
不说寒毒在唐舒窈的体内积留多年,早就把唐舒窈的身子蚕空,她的身子太虚弱,扛不住毒效。
就说太医院这么多人,便是太医院首谁也不敢真的保证鹤顶红到底该用多少的量下去。
司沂往承伯府出来之时,脸色不大好看。
他已经给足了邺襄女特殊,近他的身,开了多少人没有的先例。
对她足够好了,邺襄女也表现出足够依赖自己,为什么她的药还是只能作毒用。
药效的治疗必须维持,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她的血再不温和。
多来几次,舒窈的身子能撑得住几回?只怕第二回 都撑不住。
思及此,司沂的脸色裹着几分杀意。
难不成。
她所有对自己的依赖全都是假意,别有用心。
司沂往回想,脑中浮现出芙潼与他相处的过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又实在挑不出来有什么错。
眸色掠起出森寒。
又不免觉得棘手。
若是这样的一味药不能够收为己用,那么就只有杀掉了。
一提起杀掉。
心口就浮顿,有些抽气的不适。
“林简你说,对待邺襄女,孤当如何?难道孤给她的殊荣还不够多?”
林简也知司沂烦恼,绞尽脑汁想啊想,灵光一闪。
“殿下,属下斗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沂不耐,冷声,“讲。”
“邺襄女几番梦魇,在梦里想到过往,会不会是因为她对眼前的局面没有着落,急于想找个归属。”
“故而一直在惦记恢复记忆的事情,想要恢复记忆,想起过往,回到邺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简的话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接着说。”
“女子以夫为天,属下以为...殿下不若就给邺襄女一个名份,好让她能够死心塌地地跟在殿下身边。”
“只要有了着落,她全身心交付给殿下,她的血必然也能够为殿下所用。”
“名份?”
关于芙潼日后的归属,司沂并没有想过。
只不过在之前曾答应她,若是救唐舒窈不幸殒命的话。
他可以准许邺襄女的尸骨葬在东宫府上,不必颠沛流离送回邺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