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满江官话讲得有些拗口,搭着她的软嗓,虽别有一番娇味。
却还是引得人底下的仆妇忍不住噗嗤发笑。
嘲笑的意味过于明显,直接臊红了芙潼薄薄的面皮子,她摸着起毛边的衣袖子。
“......”
芙潼虽然官话说的不大利索,却能听懂满江的官话。
何况,她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子。
从仆妇的话里她已经知道了,是面前的男人把芙潼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是他的府邸。
因为他不在,仆妇好吃好喝待了她两天,见司沂丝毫不问津,开始也并没有细细嘱咐,并没有关照,就开始欺压芙潼。
让她干下等仆奴做的粗活,动辄打骂不休。
“处理了。”
仆妇还以为和盘托出,及时向主子认错,就能够逃过一死,谁知道还是被无情地拖走。
仆妇人求饶,满脸的涕泪横流,在地上乱作一团。
司沂面无表情看着,让人迅速处理。
芙潼看着欺负自己的人受到惩罚出气的同时,心里看着司沂,又觉得有些惧怕。
处死,会不会太重了。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好像他冷酷到一点也不在乎,摆摆手的事情,随意到不能再随意。
芙潼两只手捏着,他下一个会不会也杀了芙潼?
小姑娘的腿脚不住的后退,忽而踩空了,后方没有助力,险些就要跌落台阶。
司沂眼尖,早看到她要摔下去。
本想置之不理。
但想到若是她真的吃了那株药材,说不定她还有用,就顺手攥捞了她一把。
他皱眉不耐,“站稳。”
芙潼的惧怕蓦然定了,惊魂未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微张着小嘴,一副傻傻愣愣,不是很机灵的模样。
吓傻了?
芙潼咬着下唇,她从来都不是爱哭的性子,及时这两日被人受尽欺凌和责骂,也忍着眼泪没有掉下。
此刻感受到被维护的力量,鼻子竟然酸涩起来。
司沂松开她的腰肢,转握到她的手腕。
攥握的力量一点没有收起来,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司沂是习武之人,力道大得腹痛憋着小嘴巴嘶哼。
眼泪毫无征兆掉了一颗,坠陷入司沂的衣衫。
他看见了,很厌恶。
力道没轻,惩罚似地握得更重,这下子小姑娘眼泪花子跟不要钱地掉得更厉害了。
芙潼哭得可怜,他也不怜惜,直到掌心一片粘腻,真脏啊。
原来是握到她手上的伤,出血了。
司沂松开她的手,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窈还在等药。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一切弄清楚之前,药材不能出差错。
他解下刚刚被芙潼碰响的腰牌,吩咐林简去宫中找太医来。
她也不敢吭。
只怂吸着小鼻子,可怜兮兮吹着她的伤口,想要缓解疼痛。
司沂原本想等着看她会不会拿出什么药材来敷愈伤口,趁机看看那味药材在不在她身上,有没有被她吃掉。
芙潼的血流得滴滴答答,脸色有些苍白了,睫毛微微颤着,感觉要晕过去。
没有药。
林简怎么这样慢?
司沂捏过她的手,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芙潼一颤。
他拿出腰间的止血药给她倒上,又撕下衣角给芙潼缠绑住。
“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