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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宛殿

媚伸手将皮绳绕了两圈抓住,道,“来吧!”

忠孝王扬鞭的手顿了顿,下一刻,鞭影一闪,“啪”得一声,媚的蓝衫上,血痕顿现!

shit!媚痛得差点叫出来,赵她家祖宗哪里找来这种变态的鞭子,她怕打得不真实,只用了体内三成的混元功,可这鞭子的穿透力还真是变态,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微一运气,混元功运至背部。

而赵,却在忠孝王手中鞭子扬起时,便斜跨一步恰好挡住焰的视线。

可只是听到鞭子击打在媚身上的声音,焰心中一颤,那一鞭恍若抽在自己心上,置于膝上的手颤抖着无法成拳。

鞭子一次次挥起,一次次落下,不急也不慢。铁勇怕打的太急,那纤细的身子受不住,暗暗放慢了节奏。

媚却在心中□□,知道这力度已是手下留情了,她也只能维持到刚刚好承受这变态鞭子的程度,若是伤势过轻,赵也不好作保了,为了能够继续与焰这般相守,这刑她也认了。可是,可不可以给她个痛快?快一点啊!

当八鞭打完,铁勇握着紫龙鞭的手心早已汗湿,心下又惊又喜;贤王与宰相则自第四鞭挥下便已处于震惊之下;这个纤细的女乐师,竟然能够撑过八鞭,还能站立着,这,怎么可能?

媚忍着背后钻心的疼痛,缓缓松开缠在手上的皮绳,一圈圈青紫的勒痕在她白皙修上的手掌间显得分外刺眼;身后的蓝衫破烂,血痕交错。

媚只是缓缓放下手臂,每动一下都会扯痛背后的伤口,shit!她又想骂人了,她还从没这么惨过,就是被爹地丢去做魔鬼地狱式雇佣兵训练也没这么惨!

她一转身,恰好迎上匆匆走到她身边,却又不知如何下手扶着她的赵。对着她痛惜又满含歉意的眼,媚扯出一抹笑,却看见坐在椅中呆呆望着自己指尖的焰,不由敛了笑,微蹙眉,他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他啊!

媚心中一急,忘了疼痛,笔直向焰走去,蹲在他的身前,仰头对上他黝黑的眼眸,那里无底幽深,盈满了空洞与无助,他,到底怎么了?

媚伸手轻轻握上他苍白透明而冰冷战抖着的手指,她手上的暖意似乎震动了他,眼中渐渐有了焦距,他的眼中渐渐印入了她仰望着他的容颜。

“媚” 他的唇微动,这一声,温软如绵,轻柔似雪。

“是我。”媚握着他手指的手微微用劲,声音同样轻柔,怕惊扰了他,这样的焰太过反常。

焰蓦地回了神,结束了,都结束了,她,还好好的?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媚,没事,她没事,他的脑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方才,只凭着自己意志强撑着的身子随着这么一句话渐渐软了下来。

他还记得产前腹痛时,她在他耳边的温柔安慰,他字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生产时,她坚定的命令着,却让他无比安心;他的身体跟随着她的命令,他的意识却一直围绕着她的存在;直到听到她喜悦的清亮嗓音,“焰,是个儿子,我们的儿子。”是啊!我们的儿子,伴着那喜悦而熟悉的声音,气力耗尽的他,意识渐渐沉入黑甜梦乡。

清醒了,第一眼没有看见她,执意要找到她。谷西谷北只能无奈地扶他来到禁宛殿。

竟然是禁宛殿,贤王真的启了紫龙鞭?那么……

当他独自一人,拼尽所有力气,勉力踏入殿中,入眼的却是她立在刑柱间的身影。那时,他唯一能想到是,那么纤细的她如何能挨得起那紫龙鞭?

当紫龙鞭扬起,皇上挡住了他的视线,却无法遮掩他的耳朵,那一声声的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落在她身上时的闷响,一鞭一鞭,鞭鞭都鞭笞在他的心上,那蔓延在胸间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即便当年孤军深入,腹背受敌,万般险境,他都不曾如此恐惧过,不曾,如此,无助过。

不敢去想,她会如何,不敢哦……

可,她在他的眼前,她没事,没事……

媚见焰看清她后,眼神渐渐涣散,本僵直坐在椅上的身体渐渐下滑,便早已忘了自己背后的鞭伤,伸手接住滑倒在自己怀中的焰,下意识的把上了他的脉。

媚震惊而心疼地看着怀中的焰,他的意志力简直强到可怕的地步,这么虚弱的身子,血气不足,别说走了,怕是连起身都不太可能,他却自己从殿外进来,还能撑到现在。他,竟这般在乎自己了吗?

媚此刻已分辨不出心里充斥的是喜悦还是心疼!这男人总能轻易的搅乱她的心。

*** ***

媚爬在床上,脸偏向着内侧,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躺在她身侧的焰的侧脸,早已熟悉的容颜,她仍是百看不厌,这样养伤的方式,其实还不赖嘛!她抿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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