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个法子把钥匙从贺亭衍的身上拿过来,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可对煌莽和沙狼的人来说,依旧是个宝。 四目相望,在这没什么光的屋子里,透着喜床床幔上的红,他们安静地看着彼此。 这双眸子,一旦生起气来就会变得阴沉,能让旁人胆寒的不敢轻易靠近。可在他看来,却像是副会上瘾的毒药,不停地吸引着他前去靠近。 贺亭衍没有推拒,只是眉头轻皱地看着他。 见这人依旧没动静,略显卑微道:“还是你想把这喜床留给那位未过门的妻子?怕被我碰脏了?” 松开后,看着那排牙印道:“我年少时,你也是这么咬我的,还记得吗?” 贺亭衍终是按捺不住,一把捉住他胳膊,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时隔三年,当年两人的懵懂和情窦初开在此刻就像是个轮回。同样的姿态同样的人,依旧是他问着这个同样的问题。 贺亭衍没再让他把话说下去,侧头吻住他的唇,拉扯着解了他的衣服。 里屋距离房门还差了一截,可这种全是木质结构的房子隔音从来都不怎么好。要是独门独院没有旁人也就罢了,偏的门口站了守卫,还不能让对方知道屋子里现下有两个人。 贺亭衍埋头在他颈间,闷声道:“忍着,别出声。” 屋外的天色黑了,江敬舟侧躺在床上抱着贺亭衍。 贺亭衍背对着他,他从后往前探,摸到了被挂在脖子里的钥匙。 贺亭衍没有应声,但很快便伸手拉住挂着钥匙的红绳。轻轻一扯,把钥匙扯给了他。 贺亭衍拉开他的手起身穿衣服,冷淡道:“我不能送你去码头。一会儿等我出去后你再走,怎么翻进来的就怎么翻出去。”停顿片刻,“我不想让未婚妻子知道有你的存在。” 他草草穿好衣服,同样无情地回嘴道:“说得也对,毕竟将来我也要娶妻生子,太多人知道自然不好。” 裂口的玉石边锋利的很,指腹处很快便有血珠子顺着掌心纹路滴落。 江敬舟靠着床柱,无奈地抹了把脸。 出了屋子,他沿着无人的院落偷摸到了厅堂的屋顶藏身。这里暂且没什么铁骑看管,只有连夜搬运家具的临时工人。 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可以藏火药的地方,他越来越担心自己的猜测仅仅只是多想。他希望贺亭衍不要做傻事,可又怕猜错了,证实这人对他的冷漠都是真的。 搬运的工人拖着其中一具人形铁甲轻拿轻放。虽是铁做的,可也生怕磕着碰着给折腾坏了。 “别说了,省点儿力气吧,外边儿还有不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