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闹不和了，就算他两确实不像正常夫妻那样喜欢彼此。贺亭衍是不是也太快了些，刚跟他分开转头就去成亲，真就对他这么厌恶？ 江敬舟憋闷，随口应道：“是啊，也许真的被妖附身了……” 吕鹤原想劝两句，忽然听到隔壁雅间一名妇人在骂自己的孩子。三言两语，说的全是扎人心窝子的话，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吵得人不得安宁。 雅间里除了妇人跟孩子还有两人，听起来像是孩子的父亲和奶母。 妇人扯着嗓子骂道：“滚，你们都滚！” 妇人没有吭声，那父亲懊恼地骂了一句，抱着孩子转身便走。关门时的声音极大，气急败坏地恨不得把那门都踹烂了。 留下来的奶母看得揪心，上前说道：“夫人这又是何必，瞒着不说，所有人都痛苦。” 她掩面哭道：“孩子跟我相处得越久，就会越舍不得……我那丈夫更是，他爱了我一辈子，我实在不忍心……我怕他看到我死，会弃了孩子想跟我一块儿走。 奶母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哽咽着安慰。 江敬舟头疼得厉害，听着隔间的吵闹，一些零散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他好像忽视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吕鹤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敬舟……”吕鹤眼神游移，显然是一副要说谎的模样。 贺方戟抬头看着两人，说的那些话他也听不懂。以为要吵架，想出声劝阻却被江敬舟抬手制止。 对于生病时的记忆他记得的不多，但梦魇中却总是时不时地能听到贺亭衍的声音。哄他吃药，抱他入睡。 按理应该谁都不能留下，凭什么贺亭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待着，还在那该死的地方做陷阱，引沙狼的人出来。 吕鹤挪开目光不敢看他，许久后才说道：“贺亭衍说，不能让你知道。也不知道他的血里有什么，瘟疫不仅对他无害，还能入药。” 怪不得郸石安看到贺亭衍时，这个人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还有那手掌上被金线划出的伤，他当时居然还取笑这人被自己的武器弄伤。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握拳的双手也跟着微微发颤。 贺方戟被问得一愣，应道：“当然会来，还有那女方家的长辈也会来。” “不是，大娘家的女眷怎么能嫁到我们家，辈分都得乱了。娶的是康王爷的侄女，说是这两家联姻，在朝时……” 贺方戟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应道：“就明日。” 吕鹤伸手没抓住，眼看着江敬舟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船商私藏火药，在这柏穗城中除了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跟他一起去过工头船舱过夜的贺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