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不懂,就用柴火抄下来。”贺亭衍沉着声说道。 要不怎么说是孽缘呢,他要跟贺亭衍没干过什么也就罢了。两人什么都做过,现下这么看着简直比去青楼看漂亮姑娘还磨人! 江敬舟别过目光看着别处,“啊,我知道,这不是正要看嘛。” “江河,江河……在这儿!” 他顺着江河的路线寻思了半天,无奈道:“地图是看明白了,可要如何看那赈灾银藏哪儿了?也没个特别的……” 这张地图应当是在贺亭衍没什么记忆的时候刻的,如今长大成人,所有的疤痕和地形都被拉开了。难以想象,这人在年幼时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贺亭衍似乎有点儿不耐烦,问道:“找到了吗?” 他看向后院杂草丛生又被堆满烧成炭的家具位置,说道:“就在那堆杂草的地方。” 大半个国库的银两,这少说也得三个侯府的地窖来装。家都抄干净了,怎么可能找不到? “那不行!你要是拿了东西就跑怎么办。”江敬舟紧跟在贺亭衍身后。 “我收了你工钱就还是你侍卫,用不着你现在假好心。”他低声抱怨道:“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现下天色昏暗,他把杂草大致清理出一个范围后,便开始徒手搬那些已经腐化的家具。 他挪开桌案,正要弯腰去搬,忽然贺亭衍捉住手腕钳制道:“别碰!可能有机关。” 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儿越矩了,赶忙道:“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儿碍手碍脚,没别的意思。” 说罢,他从废弃的桌案上折下一截桌腿,顶住地面的石板而后用力撬开。竟当真在这石板下看到了只用油布盖着的木箱。 奇道:“不会吧?半个国库的赈灾银就这么点儿东西?” 机关匣(三) 想当年的县衙后院可没有这么多的杂草丛生,更没有这些被堆放着的废弃家具。这块石板简直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放在了院子里。 可也说不通,若是如此,又为什么派遣贺亭衍四处查找下落? 谁能想到,这件让当今陛下找了二十二年的东西,一直就藏在当年被朝廷重点搜查过的县衙府内。 “看看怎么了。” 然而箱盖刚刚打开,他便忽然被江敬舟一把捂住了口鼻,形似紧张道:“你开箱子也不戴个布巾,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还让我别乱动,你倒是挺不怕死的。” 他愣怔片刻,赶忙收手道:“你要是死了,我岂不真成替罪的了。” 江敬舟觉得憋屈,明明是这人先招他的,怎么反倒成了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