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儿道理，又好像没怎么听明白……”江敬舟不善人心，很多时候脾气上来了就发，哪儿管得着别人如何想。 “那还洗什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乐意。”江敬舟听明白了，斜眼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拐着弯儿地说我多管闲事。” 贺亭衍看着前路，“敬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贺亭衍淡漠道：“置之不理。” “是。” 贺亭衍道：“你可知当年的吕鹤，为何总被同僚欺负？” “你总是帮他，他便会有依赖性。想要他不被欺负，唯有他自己学会反抗。”贺亭衍说这些话时，眉眼一直低垂着。 当年在侯府书院他确实对吕鹤挺照顾的，只是这些小事他都忘了，这人怎么还记得这般清楚？甚至在这话中还听出了点儿不高兴的意思。 贺亭衍没吭声，他便凑到这人身侧，“你是不是私底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吃过不少醋啊？” “你其实，早就对我动心了吧？” 江敬舟依言坐直了，“我哪有乱动，明明是你先动的。” 江敬舟看着天色渐黑，便起身冲后边押镖的众兄弟道：“原地休息，明日卯时再出发。” 贺亭衍抱着他，浅尝一阵后问道：“不怕被人知道了？” 贺亭衍扯了他的腰封，抱着人翻身进入车内。只可惜刚想进入正题，便听外头吵吵嚷嚷地一阵喧哗。 镖队末尾处，镖师几人刚刚点燃火把。 几名镖师满脸嫌弃，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推拒道：“边儿去，我们奉命要送往郸石安那便只能到了郸石安才能分发，若是路上少了什么，可都得我们自个儿掏腰包补上。” 镖师听乐了，“不赚钱谁还行镖，我们又不是来救苦救难的。再说了，不赚钱怎么养家中老小，你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贺亭衍整理完衣服也跟着下来，看到闹事的男子后，警惕着问道：“此处山野荒凉，你是如何跟上我们镖队的？” 男子看到贺亭衍，忙上前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此次送镖的镖头了？” 男子站的姿态端正，把江敬舟上下看了遍后，再次拱手道：“这山上有片荒村，原是受了天灾侵害都走空了，剩下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实在可怜。 江敬舟侧头看了眼男子身后的山丘，确实有十几个探头探脑不敢出来的孩子躲着。 十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那个也就十岁左右。这些孩子大多都患有缺陷，有的眼睛看不见，有的则缺胳膊少腿。 江敬舟忽然就想到了先前跟贺亭衍谈论的施人以渔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这个“凡事无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