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贺亭衍倒茶递水的赵氏嫡长子见到了人不禁松了口气，赔笑道：“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楼虽是空的，可到底还连着我那后院的屋子。买商铺还给间四合院，我这可都是赔本的买卖。 江敬舟正要反驳，便听查账的贺亭衍指着手里的账本问道：“三年前府里入账三千两是如何而来，为何没有明细账目？” 贺亭衍把手里的账本丢到桌上没吭声，这赵氏嫡长子分明是在敷衍。每每问到不合理的地方时，不是跟他去世的父亲有关便说是放在了主宅，全仗着他如今不能去主宅搜查胡乱瞎造。 贺亭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没打断。 江敬舟进门时便说自己是捉鬼的，这会儿又说得有鼻子有眼。那赵氏嫡长子听后顿时满脸紧张地查看四周，好像生怕说的那女鬼突然出现在他周围。 赵氏嫡长子喘息着转身，目光所及处便是院子里那口围着八卦阵的井。 贺亭衍坐在一旁满脸淡漠地看着他装模作样，唯有那赵氏嫡长子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贺亭衍将计就计，但神情上显然没贺亭衍那么夸张，只是皱眉问道：“不知这几日家中闹鬼，闹得都是些什么？” 贺亭衍注意着赵氏嫡长子说话前后的眼神面容，而后摸着扶手机关转身道：“既然账本无出入那便算了，敬舟，我们该走了。” 贺亭衍没应他，冲门外围着的铁骑护卫队示意撤兵，而后驱使着轮椅出了酒楼，真就这么走了。 贺亭衍手指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有问题。别的不说，单论那赵氏嫡长子就是问题的根本。 江敬舟胡编乱造的女鬼把赵氏嫡长子吓得不轻，可当提及近几日闹小鬼时却又显得没那么紧张害怕。 他问道：“刚才你捏造的女鬼，是随口胡说的，还是发现了什么？” “我原想着，会不会是他家谁喜欢读书，为了方便就在书房里放了一张床。可我查看了书柜后却发现，那些书跟其他家具一样全都堆积了灰尘，哪怕是个指印也没留下。 “果然？”贺亭衍没听明白意思。 江敬舟家里没有这种暗房，不过常跟吕鹤混一块儿倒是听过不少这方面的事。 但毕竟是妓子，对于达官贵人而言都是些入不了厅堂的。所以专门会弄一间类似的暗房玩乐，既不算进家门也能玩得痛快不让家眷知道。 他抬手拽住贺亭衍轮椅的椅背，奈何这轮椅重得很，被机关驱使时他根本拉不住。 贺亭衍行至侯府大门才停下，“我既是去查赈灾银的便不能多查。”他淡漠道：“回去读书，明日我抽考你《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