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事太过蹊跷让他联想到了刨心案。于是便将计就计,与李氏伯爵私下商量,将他跟嫡长子掉包,藏在这棺材里看看作案之人究竟是不是妖。 棺材内里倾斜,头往下腿往上。按照事先说好的,不埋棺只停灵,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李氏伯爵的祖坟地。 山林的半山腰有一处祠堂,专门建来停灵的。如果去世之人不在家中办丧,那么就得被放在这祠堂中三日,完成停灵后才会被下葬。 江敬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嗑疼了,一路无言,安静得不像是这人的脾性。 他把被压着的手抬起,这么一来就像是把人抱怀里似的。可地方实在狭窄,这时候出棺必定会前功尽弃,也不可能真让这浑小子做着筋骨的跪上一整晚。 棺里昏暗看不到脸,他只能感觉到这人均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等眼睛适应黑暗后,他侧过头近距离地看了看,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枕着他颈窝睡着了。 也是心大,躺在棺材里居然也能睡得着。 又叫了几声没反应后便懒得管这人了。他望着棺材盖内里漆黑的木料,一股压抑感袭遍全身。 他想到了那些被活埋陪葬的女子…… 他忽然有些感谢江敬舟的闯入,让他不会过多地去胡思乱想。 睡舒坦了的江敬舟打了个哈欠缓慢地睁开眼,随即便对上了贺亭衍的侧脸。长发微乱,不像平日里那般规束齐整。 他赶忙支起身与这人保持距离,奈何先前僵硬着姿势跪太久,又趴着睡了一整天,屈膝时两膝盖小腿都有些麻了 见人没动静,他抬手摸了摸棺盖内里的边缘,没有钉钉子的盖口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打开。 不一会儿,他的右侧便传来了棺材被放在条凳上的声音。 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别睡了,隔壁来了个真死的人。” 江敬舟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在棺材里等多久?你确定那个刨心的人会出现?” “啊?”江敬舟眼睛都瞪直了,“三天?都这么躺着?那凶手要不来我不得饿死在这棺材里?” 江敬舟出来得匆忙,昨晚那碗大补汤喝的他一晚上反胃。从早上出门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贺亭衍忙拽住他胳膊,“不能出去。” 先前他没想过江敬舟会跟来,所以只备了一个人的口粮在身上。他从背后拿出块用布包着的薄饼,说道:“先吃这个吧。” 江敬舟拿过薄饼咬了一口。随后想想自己吃了贺亭衍就没了,便将薄饼撕成了两半,把没咬过的那一半重新包好放到边上。 “不会,这件事除了李氏父子外我没告诉任何人。” 贺亭衍没答他,但显然是默认了。 据他所知,贺亭衍的生母在他出生的当晚就没了。如今的侯府里当家做主的大夫人是后来才娶进门的,也就是侯府二少爷的那位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