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园回家以后,杨禾栀曾预想到的怀疑,质问,通通都没有出现。
蒋凌宇显得很平静自然,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会跟她通一下视频电话,安慰她工作不要太辛苦。
杨禾栀心里有梗,时而冒出的不安像流沙一般,缓慢地将她淹没。
她甚至怀疑蒋凌宇是故意的,因为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对她好,平时说话温柔有加,尊重她,在恋爱关系中处事也愈发得体。
这种妥帖的关怀就像熨平的衬衫,让她感受不到一丝褶皱和不适。
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男友,杨禾栀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和分手的理由。
好友梁薇也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语道破:“你还是舍不得吧,他对你那么好,什么错都没有犯,你要是因为他哥和他分手,那和蒋泽赋也成不了。”
“到时候可就一个都没有了。”
杨禾栀叹口气,显得有些痛苦和困惑:“我和蒋凌宇在一起本来很好。可是很奇怪啊,总是缺点儿什么。蒋泽赋就可以给我那种填满的感觉,我就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上班看见他,下班也想看见他。
他吻我的时候,你知道吗薇薇,那种荷尔蒙的刺激,我根本抵挡不住,他简直太迷人了。可是我要这样想的话,就更对不起凌宇了。”她挠着头发,整个人乱糟糟的:“哎,我简直错得越来越离谱了。”
“没事的,栀栀。”梁薇安抚着她的后背,理所当然道:“都是他们主动在追你啊,你又没犯什么错,你的蒋总那么优秀,你只是恰巧地被吸引罢了。”
作为多年好友,她不仅无条件偏帮好友,说出口的安慰之词也是同样震撼。
“错也只是原配和小叁的错,谁叫他们不够努力,没办法独占你的心。”
杨禾栀:“……”
话可以冠冕堂皇地说,心却没办法否认这种感觉。
杨禾栀是自找的,罪恶感和期待感同时在她心里发芽。每当蒋泽赋的手指和性器真正进入她身体时,她有时会想起蒋凌宇对此完全不知情。那时候,她的心理和生理会得到同频的快慰和刺激。
这样微妙且不堪的平衡,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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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仿佛来得格外早。时节才来到立冬后不久,气温已降得很低,风一起,就见了肃意。
晚上,阴沉的天幕落起了雨丝。
正是下班高峰期,黑色宾利被堵在了高架桥上,杨禾栀看着外面出神,不由抬手抚过弥满雾气的窗。
蒋泽赋就坐在她旁边,黑眸慢悠悠扫过去,视线将对着窗外发呆的女秘书严丝合缝地网住,他开口:“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杨禾栀有些懒懒地回答。她虽说挑食,但是她这位老板比她更挑,所以也不会担心吃到难吃或者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