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提前布好了局做好了陷阱,无论采取什么变招,好像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有这般恐怖的计算能力,当年宗师考核的求败关卡,小沈探花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也只有那个武长老才会蠢到觉得对方让了三子就敢大言不惭的应战,也
不想想自己的那个宗师是怎么来的?要是没有李大宗师的面子,忘忧斋的哪个棋道宗师不能把他杀个落花流水?
但蒋大宗师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爱棋之人,看到一局精妙无比的棋局,能分神琢磨点别的东西已经是极限了,马上又专注于棋局之中。
小沈探花平平无奇的棋路,才是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值得一步一步深思品鉴啊!
良久之后,李大宗师才应了一手。
几乎是李大宗师刚落子,沈凤书就拈起棋子下了一子,仿佛他根本不用思考,又或者他早就算计好了李大宗师会在这里落子。
又是一阵长时间沉默的长考,李大宗师皱着眉头又落一子。
沈凤书依旧还是那般的快捷,紧跟着就是一颗黑子落下。接下来连番长考接近一个时辰,李大宗师总共却只落了十子,而整盘棋,两人也不过才下了不到百二十子,棋盘上还有老大的空地,可在数十位大宗师眼中,胜
负却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输了!”终于,在一番持续的长考之后,李大宗师哪怕再怎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盘棋,自己已经没有了取胜之机。李大宗师是棋道大宗师,在棋道一途上,他还要脸,尤其是在这么多大宗师宗师的观礼之下,更是如此。提前认输,还能博一个坦坦荡荡的名声,好过被杀的丢
盔卸甲,那可就难看了。
他不信,不甘,不愿,不忿,可那又能如何?棋局摆在这里,对面的小沈探花一没有投机取巧,二没有偷奸耍滑,堂堂正正下的棋,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赖?
“多谢大宗师成全!”沈凤书起身,冲着李大宗师客客气气的道谢。
没必要穷追猛打,反正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的也不是他。太过于咄咄逼人,反倒是会让其他人心生恶感,犯不着。
不羁公子和一众侍女却是丝毫没有半点的惊讶,仿佛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李大宗师这一认输,顿时间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玄素堂这里还好,基本都是宗师大宗师,也看出来棋局的大势,并不意外,但更多没有这么多宗师的地方,却是一阵哗然,明明棋局看起来还是双方旗鼓相当,
大宗师怎么就认输了呢?
难道为了给小沈探花抬身价,连李大宗师的面子都不要了?还是说特意做一出戏,专门打算放水?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鼓噪,和身边人大声争论起来。
“李大宗师绝不可能对小沈探花客气的。”有知道沈凤书和李大宗师恩怨由来的不紧不慢的一开口,马上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和注意力。随着这些人慢慢的将武乐贤是如何的找死,武长老是如何的招惹小沈探花,以及武长老和李大宗师的关系这么一说,周围人尽皆恍然。这样的关系,的确是不可
能有丝毫放水的。
也就是说,小沈探花是和一位忘忧斋的棋道大宗师当面锣对面鼓堂堂正正的赢了一局,有了大宗师的实力?
“那岂不是说小沈探花已经有了晋级大宗师的资格?”终于有人后知后觉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一局棋,本就是一个资格而已,大宗师考核,只要能让对局的大宗师满意,就能有晋级大宗师的资格,李大宗师抢了这个检验资格的活,既然败了,还能有什
么话说?
“你可知道晋级大宗师的条件?”虽然资格赛输了,李大宗师却并没有气馁,他依旧还是有很多手段来阻止沈凤书达到目的。
“知道。”沈凤书笑着回答道:“仙机宝录收录五十局对弈,或者全新的定式。”
“那小沈探花是打算用几年时间来收录五十局?”李大宗师根本就没起身,直接笑问道:“还是打算用全新的定式?”五十局能被收录的棋谱可没那么容易,何况李大宗师自己就是有否决权的,完全可以否掉某些精彩的棋局。另外,有些大宗师也要看他面子,卡住沈凤书不在话
下。至于全新的定式,那更是难上加难了。从有了围棋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前辈高人在殚精竭虑的研究琢磨,甚至忘忧斋的存在也不下万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宗师大
宗师穷其一生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定式,沈凤书年纪轻轻,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下棋,又能下几年?全新的定式,想屁吃?李大宗师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凤书铩羽而归垂头丧气的景象,正想要催促,却看见沈凤书已经随手拂空了棋盘,自己伸手摆了三颗棋子,正是小目一间高挂二间高
夹的起手。“晚辈新研究的定式,名为妖刀,尚待品鉴。”沈凤书冲着周围做了个罗圈揖,伸手邀请道:“各位前辈,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