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楼的楼梯间,是昏暗的。 我真的很努力了嘛!可是他…… 他毕竟不是nv孩子,感觉就是有点距离啊,可是我也没有讨厌他喔!真的喔! 妈妈点点头,也望向我,对我露出寄予厚望的表情。 我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一头雾水,更听得气愤难耐。 …… 面对他们这种非常不适当的沉默,我愤然放下碗筷,转身离开。 就好像,他们只是在把责任推给我。 荃却这样说,说我不是这个家的孩子,而是妈妈朋友的遗腹子,我的亲生父母,早在我两个月大时,就一起出车祸走了。 走到最後一阶,我终於上了二楼。 我跟荃的房间就在隔壁,两扇门也很近,只有一墙之隔。但他房间的门,通常是关着的,我的是开着的。 我望着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无助。就跟偶尔在路边看到的小狗或小猫一样,孤伶伶的,好像在等谁把他捡回家一样。 我想了一圈,还是把最想问的吞了回去。如果是真的,我还是不要问吧?惹他伤心难过做什麽?惹我伤心难过做什麽? 「等你啊。」 「想问你……我今天是自己睡,还是可以跟你睡?」 可是,现在呢? 我抬头望向他,还是於心不忍,还是有点侥幸心理。 他突然欺身向前,噙住了我,我的尾音就这麽消失在黑暗中,消失在微弱的月光下。他就像在路边的小狗或小猫,听见有好心人说要带牠回家,就放下所有自尊般地、讨好似地,将自己奉献给我。 自从听荃说我先跟他告白了,虽然我嘴上说不信,可是无论事实如何,就算是他骗我的,我也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看待他了。 那天,天空蓝得滴出水,云朵白得像块冰。 我就坐在秋千,荡呀荡的,荡得我的心都好像要飞起来了。 但是,爸爸车子的引擎声,又拉走了我的注意力。我跳下秋千,越过一半的草皮和一半的水泥地,跑回家门口的台阶上。 他下车後,又绕到後座,打开车门,抱下一个小孩。b我还小,像是哭累了一样,脸上还满是泪痕,睡着了。 妈妈的声音,好像一直在我脑中盘旋着,就像那两只老鹰一样,在天空中不断盘旋着,只要我抬头,就能够发现…… t育老师关羽花了半节课时间,交代了这学期的上课内容後,剩下的半节课,让我们自由活动。 我低头拍了拍球,倏地仰头,望向篮框,只见那篮框,却分裂成四五个,然後又慢慢地重叠在一起…… 不过幸好,他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一起睡觉,在躺下之後,他侧卧着,微微地蜷曲着身子,微微地蹙着眉,看了我一眼,像是确认我的存在後,闭上了双眼。 yan光下,那个篮球框的金属篮网,已经脱g了一大半,它就这麽歪歪斜斜地挂在上面。 就像是,我的时间还停留在某个瞬间,而我周围的人们,都继续朝着他们的未来走去。 它几乎没有碰到垂挂着的金属篮网,就这麽直接地穿过篮球架,滚进面包树下的泥地上。 面包树下,有套石桌石椅,以刘邦为首的几个熟悉的面孔,就围坐在那里,桌上摆着早餐,和扁扁的书包。 所以尽管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也还是故意选了最靠近他们的篮球架,因为如果他们找的是荃,或是躲的是荃,我至少可以更快地发现然後行动。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是故意这麽做的。 刘邦手里拿着麦香红茶,咬着x1管,视线一转,准确地落到我身上。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我彷佛可以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了笑。 可能是荃之前对我说的,他们只是在玩,也可能是昨天看见他时,他对我的态度并不算特别,甚至还朝我微微一笑。 总之,我过去了。 「苏荃的姐姐,对吧?」 我反应慢了半拍,心里却觉得可笑。 「苏荃呢?今天应该有来吧?」 我不想多说一个字,就怕多说多错,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这是没话题y要找话题吗? 「现在应该不会了吧?」旁边的小平头接道:「今天我才听说他姐姐刚出过车祸,所以他现在都要护送他姐姐上下学喔!」然後偷偷向我瞄了一眼。 「喔?」 「说得也是,那你应该也要来才对。你来的话,苏荃应该就不会不来了。今天下午三点,後门集合,不要迟到喔!」 「要去哪?」我立刻警觉,不会要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