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说明他们手里确实没有底牌。”舒淑兰暗自松了口气，“明天一早就发律师函吧。” 快到的时候，又接到了沈烟的电话。 “小烟，这么晚了，怎么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难为你，记得关心我。”舒淑兰叹了口气，“我还好，暂时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正要上楼。” 舒淑兰顿了一下，含糊道：“算是吧。” “我自有打算，”舒淑兰说完，按下电梯按钮，“好孩子，谢谢你关心，我先上楼了，晚些再和你说。” 其实，她刚才本想要提醒舒淑兰，宣宁和周子遇似乎有些牵扯，可是，听到舒淑兰说已经搬出来时，又犹豫了，最终只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很早的时候，她也的确把舒淑兰当做可以长久依靠的人，同白熠在一起的时候，也动过将来就嫁给他的心思。 舒淑兰在白家能站稳，凭的是白礼璋的说一不二，而白熠做不到他父亲那样，对她来说，舒淑兰才是依靠。 如今，舒淑兰这个依靠，也许真的会倒了。 第二天一早，舒淑兰的工作室向宣宁发送了律师函，要求她停止对舒淑兰的攻击，否则，会以侵害名誉权进行起诉。 “敢发律师函，说明舒淑兰不怕！” “有本事直接去告啊，像舒淑兰这样，根本懒得回应，直接上法律！” 宣宁等了半日，没等来舒淑兰的其他动作，这才拿出一直存在手机里的一段视频。 看起来是某个纪念日的场合，在一间不算明亮的屋子里，沙发后面的墙上有特意布置的手绘画，上面写着“anniversary”。 至于那名男子，则是黎北迁。 他说：“淑兰，我花了整整一年写完这首歌——从我们相遇的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这是为你而写的。” “i love you” 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才会有的浓情蜜意。 “日记里说，他当初录下这段视频，是想要留到以后的十周年、二十周年，甚至三十周年的时候，再拿出来一起回忆的。那时，他一定想不到，他们连三年都没有走完，也想不到，在他们分开后，她会拿着当初他亲手写来表达爱意的歌曲，一次次出现在舞台上。” 宣宁没有用任何公关手段，起初，在各路大号带节奏的情况下，那些普通人的真实感受仍旧被压在底下。 “这个拿去法院也不会有争议了吧？” “又一个律师函翻车现场？” “好一个‘老艺术家’，这是给普通人立的什么榜样！” 失望 曾经那段某电视台的访谈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靠这首歌赚的钱都不止千万了吧, 空手套白狼学得好！” “这个女人好可怕, 一边享受现任身份的福利, 一边用前任的心血赚钱, 在镜头面前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沾沾自喜。” “这也是时代红利吧, 科技不发达, 没留下那么多视频和照片，不然早被人扒光了。” 作为在圈内混迹多年的资深艺人, 舒淑兰十分谨慎, 不敢轻易回应，一整天下来, 都没有任何动静。但大约是迫于压力，有一位“舒淑兰的朋友”放出消息，称舒淑兰当初使用这首歌曲, 黎北迁的确没有提出反对, 而且，两人分开的时候，她也已将当时的全副身家都留给了黎北迁。 “对啊, 前夫哥没反对，因为正被抑郁症反复折磨呢。” “我来帮大家回忆【图片】” 访谈者问她, 为什么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 她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很早就体会过‘人间疾苦’。在这之前，我从小到大，存款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五万，当时还没入行，只要有钱，大多都会花在旅行上，所以，我在最贫穷的时候去过最多的地方，可能‘阅历’就是这么来的吧。” “不超过五万，那就顶格算五万吧，就这，因为穷所以就可以说自己是净身出户？” “就这，还这么多年心安理得，只是一个公开道歉可太便宜了！” “要求舒淑兰道歉！” 这时候，宣宁才拨通文希的电话。 听到这话，宣宁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合作会继续。 “没什么的，宣宁，其实我没能帮上什么忙，是周总，他请了上次帮我们做公关的那家公司，和几位商务代表谈了谈，才暂时稳住他们。” 她租的那套小公寓地址已经泄露，附近多了不少蹲守的狗仔，不太方便回去。 她想起从影城与他一道回来的时候，车后备箱里还放着一只小行李箱，看起来分明是要出差去，大概因为看到了她的消息，才临时耽误了。 独独没提这几日的风波，更没提让人暗中帮她的事。 “对了，还有一个人，”临挂电话前，文希又想起来一件事，“是一位来自海外的黎漪女士，她给公司来过电话，说是如果你有麻烦，需要承担无法偿还的债务时，可以由她来替你偿还。宣宁，这位……是你的亲人吧？” 宣宁愣了下，轻声说：“嗯，是我姑姑。” - “兰姐，要不……咱们道个歉？”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说完现下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提议。 这两天，为了避开狗仔的镜头，她一直待在这套公寓里没有出门，本就闷得慌，早已没了过去一贯的优雅和闲适，此刻更是觉得心头火气难消。 舒淑兰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撒气的冲动，问：“集团那边呢，有没有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