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李蔚兰常常带她来,这招就是李蔚兰教的。温晚洗完出来,一张脸蒸得红红,谢舒毓拿毛巾为她如法炮制,她惊喜“咦”了声,“我妈也是这样的。”“我知道。”谢舒毓又拿了罐乳液出来给她抹脸,“我妈跟我说过,你妈也是她教的。”“不愧是李老师。”温晚要笑不笑,“桃李满天下。”两位妈妈年轻时候关系挺好的,谢舒毓她妈生二胎没多久,温晚家搬走,之后才逐渐不来往。收拾起东西出去,温晚在里面又笑又叫,门口大姨难免多看她们两眼。谢舒毓心说真是不得了,高手在民间啊,你大姨不愧是你大姨。“她是直女。”临走,温晚嘴欠补一句,“铁直,真的,姨姨你误会了。”毛病!谢舒毓大踏步往前,才不要跟她一起丢人现眼。温晚嘻嘻哈哈追上去,谢舒毓故意不等,两脚装了风火轮似的,倒腾可快。“你自己说今天要背我的!”温晚在后面喊。进小区,谢舒毓站在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棵老樟树下,举头望,“树冠真大。”这个季节樟树叶子差不多换完了,外头街上的路灯翻过围墙,新长出来的嫩叶光下崭新油亮。来来往往,多少人从祂身边走过,几十年如一日,祂伫立不倒。温晚站在树下花坛,“你得把我背过去。”她说像小时候,看人家背新娘子那样,进家门前,脚不能沾地。“行!”谢舒毓把东西都给温晚拿着,“上来。”她肩膀搭那块毛巾润透了,温晚把她头发拨去一边,下巴垫上去,闻到潮湿的发香。“回家洞房喽——”第51章 别太宠,姐姐。谢舒毓头发有一阵没剪了,刘海过长,自然往两边走,露出细细浅浅的眉。自从上次,温晚说她长头发好看。网上那些话真不能信,说什么单边酒窝,孤独终老,又说淡眉的人都薄情寡义。她现在有女朋友了,她喜欢她喜欢了很多年。再说句不要脸的,还是暗恋转明恋,双向奔赴。谢舒毓记不清这样背着温晚走了多少次,一步一荡,两个人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温晚抬起头,“小筷子,月亮出来了,你看到没。”谢舒毓没法直起来,她低头,两个重叠的黑影落在水泥地,“疑是地上霜,看到了。”温晚趴在人背上,屁股撅着,脑袋昂着,“你别看地上,你得看天上,你抬头看看。”谢舒毓站在那,“我没法抬头。”“你怎么没法抬头。”温晚很疑惑。“没法抬头就是没法抬头。”谢舒平静道。温晚背挺得直直,质问的姿态,“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成心给我下马威,给我立规矩呢。”天地良心啊。谢舒毓理不通她脑回路,“你扯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们在说月亮。”“对啊,我让你看月亮,你说你不看,你配合我一下能怎么着。”温晚骑在那,甭管人看得见看不见,小模样先架起来。“我背上扛了只猪,压迫得我没法抬头。”谢舒毓没好气。温晚:“我压迫你了吗?”谢舒毓:“一直在压迫。”温晚:“那你可受委屈了,你可真不容易。”谢舒毓:“就这命,有什么办法。”温晚:“那你把我打倒,翻身做主人。”谢舒毓笑了下,“已经翻身了。”温晚顿觉疑惑,“哪儿?”她可不兴人家占她便宜。“床上。”谢舒毓说。温晚闭嘴。谢舒毓把人往上颠颠,背稳了,继续往前走。温晚抿着小嘴笑,起先有点不好意思,想着,反正谢舒毓看不见,咧嘴无声大笑。好快乐。到底没憋住,泄出一两声。“哈哈哈——”笑完马上把嘴捂严实。还好谢舒毓没听见,到楼栋口,攀着楼梯扶手喘气,说“好累”。“加油!”温晚在后面给她打气。停在那缓了半分钟,谢舒毓踩着楼梯上去,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像只老黄牛。到家门口,她腰都直不起来,从兜里把钥匙摸出来,哑着声,让温晚开门。新娘子脚不能落地,就剩最后几步了,谢舒毓走进去,温晚把门带上,两人一起重重倒在沙发。“胜利!”温晚爬起,高举双手欢呼。谢舒毓闭着眼直直躺在那,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浊重。她浑身都是汗,额际湿漉漉,整张脸,连带着脖子和耳朵都是红的。温晚跪在一边,静静看她几秒,俯身把耳朵贴到她胸口,拿出手机计时。半晌,温晚坐起,“你跳了一百五十下。”太累了,耳朵都是嗡嗡的,谢舒毓还是阖着眼皮不讲话。皮沙发有种旧旧的味道,温晚趴下去的时候,闻到了,继而是谢舒毓身上被热气蒸出来的暖香。“你好好闻。”像只小狗,温晚四处去嗅。“痒。”谢舒毓笑着往旁边躲了,长睫小片阴翳,落在眼皮下面软软的一块皮肤。这方面大多时候是温晚主动,她不想承认自己见色起意,可谢舒毓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