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到期了。”温晚抓起手机,痛快付了年费,惹得谢舒毓连声的“好家伙”,给她竖起大拇指,“碗姐威武。”节目是昨晚播出的,但她们那时候在忙,温晚快进,中段找到谢舒毓,发现她脸型上镜竟然一点不显胖,头身比优越,站在光彩夺目的女明星旁边也毫不逊色。她面对镜头,轻声说话,旁边女明星仰脸看着她,目光炯炯,表现得对她极为欣赏,等待她发言完毕,接过话头,大夸特夸。“她不会喜欢你吧?”温晚警惕眯眼。谢舒毓笑得不行,“怎么可能,人家眼神就是很有戏,看猪也是一脸深情。”“也对。”温晚点头。“对你个鬼啊!”谢舒毓轻戳她脑门。录节目花了一下午,剪出来只有五分钟,温晚边吃边看,反反复复,愣是看了半小时,还不过瘾,把弹幕打开,想看看别人怎么说的。“我就知道。”齐刷刷,全是夸奖谢舒毓的,说女文青,女艺术家,姐姐好漂亮,看起来好有涵养哦,还以为是模特。转念想到什么,温晚手臂一抻,碗递旁边。“怎么了?”谢舒毓见她绷个小脸,顺从接过碗,放在茶几。温晚打开手机,谢舒毓在微博上有号,平时用来分享画稿,也在私信里接活儿。一夜过去,果然有人顺藤摸瓜,通过杂志社的大号找到她个人号,把她翻出来,粉丝暴增好几万。谢舒毓歪个脑袋凑一边看,这时赶忙掏出手机,果然,后台全是小红点。像私藏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温晚不开心了,手机扔一边,气鼓鼓仰靠沙发背。“怎么了这是。”谢舒毓顾不得后台密密麻麻的私信表白,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你不应该替我高兴。”粉丝变多,知名度提升,意味她将来可以接更多画稿,有更多合作,而她的专业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付出会得到肯定,她会越来越好。想到这层,温晚顿时没了脾气,身体软下来,“是的,我应该为你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房子,还有房子里的挂画墙,她专属的工作室,这些很快就能拥有。于是温晚开始哭。她自觉哭得非常难看,咧个大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声音也不好听,嗷嗷的,像羊咩咩,牛哞哞,又像一只巨大的母蚊子。情绪激动,哪儿还顾得,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温晚哭得撕心裂肺。谢舒毓吓坏了,像往常那样拍背哄,发现不管用,干脆捂住她的嘴。然后就被咬了一口。谢舒毓疼“嘶”一声,温晚止住半秒,泪眼朦胧问“你没事吧”,得到肯定回答,继续嚎。表情复杂盯了半晌,谢舒毓起身端起果盘,给她嘴里扔了块苹果。温晚终于闭嘴,自己扯了纸巾擦脸。“哭什么呢。”谢舒毓重新抱住她。吸吸鼻子,温晚摇头,“感动的哭。”哭她的小筷子出息了,厉害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变得勇敢,有了更好的事业,底气满满,不会再被谁欺负。“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班上你当文艺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黑板报你出,作文竞赛你拿第一。后来你考研,我百分百支持,觉得你一定能考上,果然你就是最棒的,你说干就干,干什么成什么,毕业你说想进杂志社,去面试,我看你们组长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你,你指定能成。”温晚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到你过得好,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生活,我比自己发横财还高兴。”从小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温晚一直知道她过得不错。学习不算特别优越,但也足够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什么事业心,也不需要特别有,妈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从未狠心舍弃过她,她们一起长大,此刻就在身边。唯一的烦恼,来自她所爱之人。“只是发横财吗?”谢舒毓学温晚嘟嘴,“你都那么有钱了,发横财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可谁不想钱越来越多。”温晚想了想,点头说好吧好吧让给你,“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心愿。”她的心愿,是她们在一起。人长到这个年纪,对很多明知没结果的事,早都看开了,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未来发展,也大致能做到心中有数。“其实我的心愿,上次已经跟佛祖讲明。”温晚想起她捐的那两千块钱,不亏。如此一来。“那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温晚纸巾扔垃圾桶,“钱嘛,我知道,对你这种大艺术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放你的屁。”谢舒毓朝人摊开个巴掌,“把你的钱都给我。”“可以啊。”温晚立即答应。她挪了下身子,面对身边人,表情严肃,“我真给你,你真的肯要吗?”当然不会,开玩笑的。“那你除了发横财,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谢舒毓趁机转移话题。她其实知道,那点试探藏得很深。其实已经实现,再多就贪了。温晚露出笑容,胳膊肘捅人,含糊不清说:“看看,数一数,有没有八颗牙,标不标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