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你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包了头发,换上干净睡衣出去,谢舒毓左看右看,不见人。肯定藏起来了,她没急着找,擦脸,吹头,收拾好才进房间。被面有个小鼓包,谢舒毓掀开一个角,“咦,你自己吹好头发啦,那么心急。”人躲里面,紧紧闭着眼睛,装睡,谢舒毓放肆去捏她脸,双手捧起,左团右团,又挠她痒痒。“哎呀哎呀!”温晚憋不住了,满床打滚,“讨厌你,不按剧本来。”“睡美人剧本不是早就演过了。”谢舒毓按住她手,不许乱跑,斜撑在旁,有一搭没一搭亲。香热的气息笼罩,温晚起初还有意识回应这个吻,渐渐失了气力,开始小声哼哼。她眼皮半睁不睁,看谢舒毓还穿着她准备的卡通睡衣,鲜**黄色,乖得要命,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她的发绳扎起来,露出完整一张脸,下颌靠近耳朵那里的皮肤,格外细嫩,隐约可见青红血丝。被人一直盯着,谢舒毓难为情,“我去把灯关了。”“不嘛——”温晚拧腰,“我想看着你。”谢舒毓脸红红,“我不好意思。”温晚今天没穿睡裙,裙子好看是好看,不好脱,她跟谢舒毓穿同款不同花色的棉质睡衣,扣子全部扣起来。谢舒毓送给她那么多礼物,终于,她找到机会把自己当作一份礼物送出去,耐心等待启封。“我想让你看着我,你觉得我好不好看。”“好看。”谢舒毓老实巴交的,“我们是不是要那个了。”这还用问?不生气,温晚耐心引导,“是的呀,你害怕吗?”“你害怕吗?”谢舒毓反问。“有一点。”眼睛眨眨,自觉颇为妩媚,温晚细声,“但更多期待。”谢舒毓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太客气了。”是呀是呀,太客气了,谁家好人羞羞前像跟邻居约好出门吃早餐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着。“要不你去把灯关了,先培养下气氛。”温晚吩咐。谢舒毓依言照做,熄灯后,双眼暂时不能适应黑暗,她站那,“开台灯吧,台灯光暗。”温晚说也行,台灯光果然柔和许多,谢舒毓躺去温晚身边,两人肩并肩。“外面还在下雨。”谢舒毓轻声说:“你听,又下大了。”温晚家住十三楼,比二十二楼听得清楚些。“像回到小时候。”温晚往里挪挪,脸颊贴在谢舒毓肩膀。个位数年龄,她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那时候的温晚,跟现在这副臭德行没差,动不动就瞪圆眼睛大喊大叫,没人理,又抽抽搭搭往人跟前凑,说“你哄哄我呀,哄哄我呀”。家里人都嫌她烦,像个小鼻涕虫,整天黏糊嗒嗒,直到谢舒毓出现。从小缺乏关爱,谢舒毓喜欢被人黏着的感觉,温晚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还能从中获得满足。伺候温晚,谢舒毓从不觉累,也不嫌麻烦,被需要,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回到小时候。”谢舒毓在被子里牵住温晚的手,“如果没有你,我的小时候挺无趣的。”“我还不是一样!”温晚不甘示弱,“家里忙着做生意,都没时间管我,还是你给我煮饭吃。”有一次,谢舒毓把温晚带到家里,那天家里没大人,她掀开床单,从床下拖出来个纸盒,里面满满登登,全是喝完洗干净的牛奶瓶。她偷些醋啦,油啦,装里面,平日私藏的鸡蛋和土豆也带上,小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牵着温晚去河边野炊。谢舒毓的叛逆藏得很深,呈现方式也较为特别。“可是河边的饭,真的很香。”温晚舔唇,饿了。小时候胆子也太大了,桥下烧火,鸡蛋炸好,还把桥洞里睡觉的流浪汉叫起来,同他一起分享。运气好,没遇见什么坏人,流浪汉后来捡纸壳和塑料瓶卖钱,知道小孩不会轻易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她们常出没的路口等,带她们去小卖铺。“马兴发。”谢舒毓还记得那人的名字。他不能说话,用树枝在泥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高中毕业,她们回去看过一次,桥拆了,要盖新的,马兴发也不见了,周围打听一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上大学以后,这种小游戏就不玩了,河水变得又脏又臭,也没法待。“其实你的煎蛋,特别油,有一次我差点吃吐,又怕你不高兴,强忍着咽下去。”温晚说。谢舒毓没生气,反笑两声,“我发现了,但我看你吃得挺香,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顿时着恼,温晚扬拳要打,谢舒毓抓住她手,“现在氛围可以了吗?”“你迫不及待啦?”温晚坏笑。松手,谢舒毓“哼”一声,也学坏,“接着叙旧。”“哎呀不要不要。”温晚黏上她,“快亲我。”好了,不做游戏了。谢舒毓翻身,掌心落在她腮畔,指骨轻碾耳垂,只一下,温晚就变了模样,嘤地软掉。开始接吻,因那香气着迷,温晚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纸箱里一件珍贵的礼物,被小心拆开包装,绸带散得满地。神秘之所,暴露天光,风拂,雨淋,温晚颤抖,迷离中,窥得面前人眼尾一抹飞红,她周身整洁,衣上卡通图案更添无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