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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毓理解,朋友们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搬进主卧,她起初还有点忐忑,结果三个月过去,宿舍再没出现第二个人。杂志社岗位稳定,目前没有扩编的打算,那些姐姐哥哥的,都是有家庭的,人都回家住。谢舒毓也有家,只是不乐意回,住宿舍挺好,她上班这几年攒了些钱,有空也接点散活儿来做,计划到时候买个小户型自己住。房间靠墙是面大衣柜,隔着床头柜搁张床,一米五宽,常规尺寸。床尾靠窗有套巨大的升降书桌,L形,是工作区域,一边放置电脑、键盘和数位板等,一边是手绘区。抬头往上看,墙壁挂了排小柜子,里头都是画具和书。得亏左叶,不然她一堆东西,真住小卧室怕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起码得买个两居室,谢舒毓洗澡的时候琢磨,一间卧室,一间画室,能有个小阳台最好,种些花啊草啊的,便于观察……脑海中规划着未来的小家,也是热气熏得眼前有些朦胧,谢舒毓洗完澡出来,不当心踢到个纸箱。这房子布局不合理,客厅放满水能当个游泳池,房间鸟屎大,她痛嘶一声,长腿朝前一跨,摔倒在床。捂着大脚趾,熟虾米似蜷成一团,躺床上缓了缓,谢舒毓爬起,脸都憋红了。墙角纸箱里是她给温晚准备的生日礼物,过去一年四处收集的小玩意,有冰箱贴、毛绒玩具、书籍还有闲时做的小手工等。干发帽裹得有点紧,拽着她眼尾直往上吊,奶黄色小熊睡衣松松垮垮,她抓起手机,想给温晚发消息。窗帘没拉,人藏在双层的中空玻璃里,影子毛乎乎的,半天没动。温晚离开这座城市快四年了,聚少离多,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住时间的磨损,何况,人本来就是会变的。人家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干嘛还死揪着不放,小脾气没完。谢舒毓低头看脚,那一下完全没收着力,不是纸箱肯定破皮了。[好痛。]还是不甘心,她发在群里,似是意有所指。[磕哪儿了?]温晚最先出现。白天挨骂的时候还感觉挺过瘾,现在又莫名其妙一肚子气,谢舒毓不冷不热的。[没事。]温晚盯着手机,冷笑两声。[那八成是磕到脑子。][八成。]谢舒毓随便她咋说。左叶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发了个[围观智障]表情包。随后许徽音提到温晚生日,说高铁票刚刚买好了,让她注意短信上的时间,到时开车过去接她,大家一道去车站。周一是温晚生日,大家得上班,就商量周六周天给她过。许徽音那则消息发出,温晚盯着手机,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半天,谢舒毓那个“好”字弹出来,她仰倒在床,手心里全是汗。她今天状态很不好,跟谢舒毓几次交锋都小心翼翼,担心被对方发现端倪。她话太多,太反常,还有些沉不住气。逃离故土,陌生的城市独居,这几年,温晚事业虽谈不上多喜欢,也足够认真负责,凭借优越外形以及灵活的社交手腕,很快有望晋升市场部经理位。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在离开父母,离开谢舒毓之后,她确实也做到了。可对方只是一个电话,她细致雕琢的高素质精英女郎形象瞬间土崩瓦解,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时间垒砌的防卫的高墙顷刻坍塌。她溃不成军。可谢舒毓种种微妙反应,又让她升起希望。或者是妄想更为准确。台灯光亮努力塞满整个房间,却始终是虚无的,墙面、飘窗、妆镜台,包括离她最近的床头柜,几年下来并没有积攒下多少杂物,连玩偶、挂画此类基础的软装添设都欠缺。这份寂寥是否从侧面说明,她也许根本没打算长留?谢舒毓就要来了,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这几年虽说见得少了,但逢年过节,各种大型生日聚会彼此都不曾缺席,吵归吵,闹归闹,见面笑着打个招呼,没什么过不去的。紧张什么呢。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事,快凌晨三点,温晚实在顶不住,吞了两颗褪黑素。她闭上眼睛,回忆浮现,是她们曾亲密无间的青春年少。倏忽间,身体像沉入海底,跟随水流的涌动进入另一个世界。落日涂抹,天空云霞瑰丽绚烂,如同浸泡在甜蜜的粉红气泡水,椰林飒飒,沙滩空无一人,鼻尖萦绕淡淡白茶香。熟悉又安心的味道,温晚偏过脸,毫无准备,唇被缴。她本能伸出手,环住对方腰肢,急迫想抓住什么,再配合启唇,抬高脖颈,任由那些细密的吻溅落全身,甚至渴望更多。好奇妙,她没跟人这样接过吻,小时候那种当然不算。感觉陌生,却很安心,荒诞的场景和人物,云层变幻,美到窒息,她毫无顾忌袒露自己。……药物说明书上详细写道:褪黑素是由大脑松果体分泌出的一种氨基激素,可人工合成,最显著的作用是改善睡眠。但也有副作用。它可能会形成依赖,导致激素紊乱,加重肝脏负担,甚至影响经期。还有。多梦,易醒。温晚抓起床头水杯,猛灌几口,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快速滑至领口,驱不散浑身潮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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