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旭轮卡壳了一瞬,想到自己现在在旁人眼里居然还能和越王勾践画个等号,就觉一阵恍惚。 …… 武承嗣武懿宗等人正如武清月所说的那样,在成为亲王的权势面前,是真不怕做出些过激的举动。 明明,他们的长辈已经变成了这天下最有权力的人,为何他们还要过那等看人眼色的日子。 天下何来这样的宗亲! 快刀斩乱麻的办法,适用于太子铲除前朝宗室,也合该适用于他们今日要做的事情。 但这太庙若继续这般被保存下来,便必然还在民间有声望存续,谁知道算不算是武周的祸患。 前朝已死,新朝已立,若是前朝的太庙因为迟迟未从长安搬迁离开,遭到了上天惩戒,天火打击,烧成了一片灰烬,那也完全……完全说得通。 “可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武懿宗还是有些忐忑。 那也无怪他对于办这样的事情心存惶恐。 “不错。”武三思的脸上更是闪过了几分愈发坚决的神色,“冒险?凡事也不过是富贵险中求而已。何况, 这才叫直取要害的法子!” “凭借你我的文治武功吗?” 她不会让他们有走关系的机会。 而若是想弃文从武,以太子殿下对于军队把持的力道, 同样不可能给他们以任何一点机会。 武懿宗仔细思量了一番,终究还是咬牙回道:“你们说的不错, 我们若不能直取要害,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择日不如撞日, 既是要制造太庙被烧毁的舆论,自然是距离武周建立之时越近越好。 该说不说,若是没有武旭轮对李昭德的“告密”加上怂恿,他们三人要往长安去一趟, 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年的武承嗣等人, 没能在那场糊名制举中拿到周国公的爵位,如今没能得到敕封,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神都之中,可没几个人将他们当一回事。 谁会管三个连官员都不是的人呢? 这些武家人原本是没有必要去长安的。 至于是去长安扫墓,更是无稽之谈。他们自己的父亲大多被埋葬在了贬官外流之地,因此前没有陛下的准允,他们也不敢擅自将人迁回武家祖坟,再往上数的武华、武士彟这两辈人,都是被安葬在并州文水,和长安同样没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去给韩国夫人扫墓的。 他们是要去长安做一出大事的! 倒也真不能怪他看不起这些人,实在是他们…… 但闲着也是闲着,他还是让人直接跟上了武承嗣等人的脚步,留意好他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