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个决定,二人之间的一拍即合根本不必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来磨合。 大唐的这次出征,也正是他们的机会。 阿史那·骨咄禄玩味地看向了李贤那张不像太子更像文生的脸,嘲讽地抬起了嘴角:“很难猜吗?既然突厥反了,便自然不会再协助于你们进攻铁勒,不仅不会,我们还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这话一出,李贤的脸色都已不能用惨白如纸来形容了。 “想想看这场面也挺有意思的,你们的高将军正在等着敌人因为太子的旗号来袭,却想不到啊,他们的太子已经成了对面的俘虏。” 骨咄禄话中所说,完全是一幅能被他想象出来的场面。 可偏偏他还醒着,也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用这位大唐太子换来的机会。 他们用最为低劣的吹捧技法,将他捧起到了天上,让他满心以为自己真的收获了一个相当可靠的下属。 可偏偏,他们不是啊! 骨咄禄看向李贤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更谈不上尊重。 可他知道, 要想达成大业,为突厥找到崛起的机会,他最应该做的绝不是直接杀了李贤来泄愤, 而是将他送出去,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那又如何?”李贤试图反驳,“胜者就是有这样的资本。” 是啊,胜者有这样的资本……而他很不巧,并不是那个胜者。 可一个太子不能得胜也便罢了, 若是被人作为礼物送到敌方, 还要被临阵押解到阵前, 以击溃己方的军心,大唐的数十年英名, 自他祖父开始征讨四方奠定的中原霸主地位,便真要荡然无存了。 李贤望着面前拦截住他去路的利刃,忽然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力气,试图纵马而行,直接朝着前方的利刃撞过去。 多年间身处边境,足以让人将身手和反应都锻炼到相当灵敏的地步。 横空而来的一支枪杆更是直接将他给打落了马下。 而下一刻,就有一只手将他给拎了起来,直接抄起了一旁的绳索将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在他从那阵疼痛中缓过劲来之前,就已将他捆扎了个严严实实。 “我劝你还是别想玩什么逃命或者自杀的花招,我们要你出现在铁勒的牙帐之中,就不会给你其他的机会。你要再想折腾什么事情,我们大可以拔了你的牙齿舌头,敲断你的四肢,反正只要你还活着,唐军远远看着你也还是个人就够了。” 而当他此刻连动弹都动弹不了一下的时候,就连求死好像都变成了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 他在东宫里好好地当他的太子,就算让母亲和姐姐把持着朝政,也总比他现在落到这种境地,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他便只能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虚弱声音说道:“……你们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