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也确实能算是个经历良多的将领了, 要不然也不会被英国公李勣在即将病故的时候提及,可若要让他在此等艰难困厄的情况下带着太子取胜…… 但陛下军令已下, 应当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统兵单于都护府之地,也没有这个本事赶在太子抵达之前回京劝谏,唯独能做的,就是尽快做好出征的准备! 他必须尽快自单于都护府和相邻各州内征调足够的府兵,以备不测。 也顺便先行看清楚他们的态度,以防在北伐之时,因三方之间存在配合上的问题招来麻烦。 无论李贤到底能不能像是安定公主一般,在首战之中就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天资,他都必须先为自己做些准备。 就算是新刀,它也得再劈一次柴,看看锋利程度! 而在半日后,这条消息也抵达了阿史德契骨的营帐。 “看看这个。” 契骨同样拧紧了眉头不曾散开。 但温傅又看到,父亲的手已慢慢地握紧成拳,像是忍耐的脾性已经被一步步推到了极限,终于在这一封信的最后一压中—— 八年之前,他因东。突厥内部生乱,前往中原求见大唐天子,希望能自唐军处得到支持,稳固他这个首领之位。 一个七岁小儿就算为大唐天子所出,也终究对于时局没有多大的帮助,甚至在从属官中选出了个都护府长史后,便对此地再未过问,简直像是个荒诞不经的笑话! 元珍作为他的侄子,在单于都护府内担任着检校降户部落的职位,时常和这位王长史就治理问题起冲突,一度还被他打入了大狱之中。 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但天皇突如其来的一道诏令,却打破了他的计划。 阿史德契骨完全可以从中抓住机会打击异己。 姑且不提,深入沙碛以北,抵达多滥葛部最为熟悉的地盘,到底是不是送死送到敌方的面前,出征所消耗的粮草和兵马,都要他们自己出了。 很显然,他们希望依托于大唐之势以图立足的目标,不仅并没有达成,还要被大唐猛坑一把。 阿史德元珍目光不由发冷:“叔父,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前往长安朝见之后我曾经说过,若是我们不能借助大唐官吏之手,将那些对我们有所不服的人铲除,我们便看看,阿史那氏之中能否再出一位可堪辅佐之人。若是能够为其臣属,便是放弃首领的位置又有何妨。突厥各部曾经所拥有的领地都已为回纥铁勒所占据,再无昔日长生天贵种的威严,还不如当年景象呢!若能大业得成,何必在乎主次。” 这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