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李唐皇室宗亲来说,更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 阎立本想了想,回道:“你就先按照比之长公主更高的规格来办就是了,陛下想在朝会之上宣布,我也不能从中多事。只能说,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在自阎立本的宅邸走出之时,他也终于多了几分闲情逸致朝着周遭张望,欣赏这长安城中的年节景象。 在他经行而过的这一侧,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这一半的邻居,并没有货物往来,反而有一阵读书声正从沿街的小楼中传出。 而当这新的一年在长安城中翻篇的时候,这里又会否有更多的变化呢? 且等他……喝完这口酒,便即刻开始办事。 方才他还将这东西顺手抄上当了来见阎立本的年节礼物,结果走的时候又是一个顺手,就被他给带出来了。 阎立本听到这话信不信不管,反正礼数他是尽到了。 当陛下的诏令宣读于朝堂之上的时候,他也更无一点多余的闲情逸致去关心此事了。 “安定公主英图冠世,妙算穷神,伐暴除凶,无思不服……遂有边境安宁,海内战歇,功在社稷。宜册为镇国安定公主,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1 并不仅仅是李冲寂,当那“镇国安定公主”六个字砸在众人耳中的那一刻,能够维系住平静的,恐怕不是如同阎立本一般早早获知其中内情,就是真已到了凡事都看开的年纪! 这“镇国”二字的分量何其之重啊。 就连为李唐出生入死的将领,也大多是在死后才能得到“辅国”这样的追封。 而天皇陛下的诏令居然还不曾结束。 “陛下何必……” 他到底是为何会做出这样一条决定,又曾经和安定公主以及天后都发生了何种激烈的碰撞,下面的这些人大概不可能知道。 陛下病了,也很有可能会因为风疾的缘故活不长久。 可对于同在朝堂之上的有些人,比如说霍王李元轨来说,陛下的这条诏令,却简直像是在往歪门邪道之上越走越远。 眼下二圣临朝已是势不可挡,怎么还要多出一个镇国安定公主。 偏偏就是在他这义愤填膺、情绪激荡之时,他听到了随即响起的宣旨之声。 应该说,还犹有过之。 “门下:承庙祧之尊,固邦国之本,重其绪业,贞以元良,斯今古之通制也。乃者东宫旷位,巳涉月时……”2 “庙祧之尊”“东宫旷位”的说法,让他们之中哪怕再是愚笨之人,都不会听不出这到底是一道什么圣旨。 虽然他们无法从陛下此刻的表现中看出,他为何会让那道镇国安定公主的敕封,放在了册立太子的诏书之前,不明白他为何要在让太子担当重任的同时,还先给出了那句兼取进止的话,但这大唐江山将有下一任储君,无疑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