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一送公主。” 元希声抬头朝着随从指示的方向看去时,便见素来深沉的大伯跟在一道红衣身影之后,一前一后地越过了远处的洛水河桥,仿佛是在拱卫着前方那人。 “那是安定公主。”随从回道。“也真是奇了,太子巡幸洛阳之时都不见家主是这样的表现。” 他伸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看顾起了面前的病人。 然而等他结束了今日在洛水之滨的赈灾事宜回到府中,却被伯父告知,自梁州方向送来的粮食,因运送得力的缘故提前了两日抵达,明日便要即刻动身启程。 次日的清晨,当他随同伯父前往孟津渡口的时候,看到的已是一列船队启程东行的剪影。 而在七百里外的濮阳,则在三日后迎来了这一路特殊的队伍。 李清月自负责运送粮草的宗秦客手中接过了账簿,对于即将开办的种种事宜,越发有了一番估量。 她眉头一皱,合上了账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听到那头的声音已从开始的喧哗变成了过分的安静。 李清月的话音未落,便已看到了那两个出现在人群当中的身影,也忽然意识到了,为何在场众人会有这样的表现。 只因其中一个裹着大氅的小姑娘有着一张与她极其相似的面容,就算不曾自报家门,也不难让人猜出她的身份。 李清月脚步一顿。 这真是一副太让人眼熟的画面了。 那分明就是她当年干出来的事情。 和太平这个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她们是真正的小孩子啊,哪能随便学她这么胡作非为。 想到沿途之中李旭轮怎么说也帮了她不小的忙, 李长仪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他保守秘密。 这样阿姊应该就瞧不出来了。 然而下一刻她的脑袋上就多出了姐姐的手,一把揉乱了她的头发, “行了,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若没人从旁教唆,她想不出来这个自己偷偷跟上,还能一直藏到濮阳才被发现的计划。 所以这其中必然有人从中介入。 李长仪嘴硬的表情都没在脸上挂多久,就听到李清月接着说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立刻就让人将你送回去,反正你都到濮阳了,也不算没出来见过世面。我这边修筑河道的人手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区别,将你送回去绰绰有余。” “阿姊你这是威胁!”太平愤愤不平。 果然,她还是没学到阿姊的精髓。 她小声问道:“那我若是交代了,是不是就不用被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