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杀人者斩,斗殴杀人者绞,那个许自然按照任何一条罪名来判都只有一死而已,怎么听起来他像是想要将其隐瞒下去?” 结果从他对儿子的袒护态度上便知道,这人是个拎不清事理的。 “那田主的家人没因为此事发起控诉?”武媚娘疑惑发问。 武媚娘心中暗忖,看起来这田主家中还有些门路,居然走的是监察弹劾这边的门路。 “结果……司宪大夫先将事情给拦下了。”桑宁低声,将这个惊人的结果汇报到了皇后的面前。 她也当即意识到,这件事发展到随后的情况,已经不能只当这是左相在包庇儿子看待。 “杨德裔。” 早年间历任棣、曹、桓、常四州刺史的杨德裔回归朝堂,担任御史台要职,本是陛下对其履历满意,有所亲厚的表现。 他好大的胆子! 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早年间杨德裔就和许圉师有些交情,加上杨德裔此人虽出自弘农杨氏,却一直对她的参政不假辞色,更不喜欢许敬宗这等在他看来以谄媚方式上位的小人,反而对许圉师追捧有加,会做出此事倒也不奇怪…… 无论如何,宰相与御史台勾结,就是天大的要事。 “让他进来吧。” 武媚娘抬眼就见,这个和阿菟生在同一年的儿子已又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越发有了一番俊秀模样,看得人不觉心情舒缓。 “阿娘,今日左相授课之时跟儿说,若是他遇上了麻烦,可否请我这位雍王帮忙说两句话。” 武媚娘心中冷笑,自然是他许圉师扛不住的大案子。 “阿娘?” 今年年初阿姊的生辰上,因为投壶比赛输了, 他和李弘各自输给了李清月一个条件。 按照李清月的想法就是,她需要确保在她离开长安期间, 李贤不会被什么人给带坏了,影响她起码在当下还要团结兄弟的目标。 要这么说的话,李贤觉得这不仅不难办, 还很有好处,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老师的这句话,其实不应该说给他听。 这句话说给太子阿兄没问题。因为今年阿耶巡幸骊山汤泉行宫的时候,便由年仅十一岁的太子监国,而且这一次, 并未出现太子年少、记挂父母, 在监国期间失仪的情况, 俨然是日渐有了储君风范。 说给阿姐听可能也成。长安城中人人均知,虽然雍王李贤与安定公主一个生在年末一个生在年初,年岁相仿,出身相同,但,前者的尊荣来源于他皇子的身份,后者的地位却来自她灭国的战功,绝不可放在一处比较。在陛下面前,安定公主的话语权也远比雍王高得多。 说左相的乐理造诣不错,很得他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