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在意过玄学问题的好不好。 公主都这样说了，她好像真没什么好介意的。 只是刘仁轨还是不免在旁出声提醒了一句， “公主……” 说话之间，她朝着一旁的物品指了指。 但香料这种东西，正因为其能起到熏香的作用，在民间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就比如说来自西域的胡椒。 “我是要与船上士卒同乐， 却不是要让他们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李清月说话间顺手抄起了短刀， 自那庞大的鱼身上切下了一块， 叉在了短刀之上。 海风和烈日的影响，加上这位公主实在很没有公主架子， 刘仁轨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肤色要比之前深上不少。 她眉眼之间的气势越发凌厉了。 她说话之间眸光真诚，也让人不觉有些触动。 在百济境内确实还能得到来自大唐的物资补给，但这只会是出于作战的需求，而不是公主的饮食需求，陛下说不定还会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女儿早日回返呢。 “对了老师，我想起来个事情忘记问了。”见刘仁轨拒绝了这份特殊待遇，李清月一边将那短刀递给澄心，一边顺口发问：“老师自洛阳出行前带走的那些衣物，在哪一艘船上。” 李清月嘿然一笑，“我决定了前来此地的时候，让澄心帮我收拾行装，这才发现，之前为那些将士准备额外的一批过冬衣衫时，恰好我的宫女也在将我暂时用不上的衣服给收拾起来，这一个不慎就混到一起去了。” 其实李清月想等上岸之后再说的，但现在这种围炉烤鱼的环境多适合聊天啊，那就不必等到后面再说了。 刘仁轨木然地问道：“……公主确定，是你的宫女正好在旁边，一个不慎混进去的？” 三岁小孩都不一定会相信这种鬼话。 再想想她之前用来说服他的理由，刘仁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遭到了诈骗。 “在……” 可下一刻她就见到刘仁轨那硬气的眉头一动，怒道：“都是海鱼了还加那么多盐？” 糟糕，她光顾着看戏，抖多了。 好在调味失误的鱼也就只有最开始递出来的那一块。 李清月拎着自己的那一块站在船头，回头就见船尾的日光正在一点点隐没下去，很快就变成了在水面上拉长的光影，而在船头行去的方向，原本平静的海面上隐约可见一道道黢黑的轮廓。 李清月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这片海域。 “说起来，我记得老师和我说过，当年太宗皇帝远征高丽作战，将水军基地设置在莱州，由刑部尚书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自莱州泛海抵达对岸，为何此次出兵百济不自莱州登州之地出发，而要从青州走呢？” “两个理由吧。”刘仁轨答道，“河北道、河南道征发的府兵汇聚在青州，沿途的开销要小一些，走陆路多花的军粮自然是要比水路多的。百济这一线本就是从旁辅助的，能节省一点是一点。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