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慕容诺曷钵的性格与他父亲传闻之中的简直如出一辙? 更何况,大唐这边,也不能说全无错处。 吐谷浑,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一方。 弘化的目光中隐约闪过了一缕水色,又很快沉没了下去。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事情能否成功,在我回返之前,你都绝不能输!” 而是因为,十余年间,她也早已将吐谷浑人当做了自己的子民! 既不甘心, 自然得反抗一试。 若非要说这两个字有用的话,只怕那位刚刚下台的吐蕃大相禄东赞的本事还要更大一些。 所以当吐谷浑已危机临头的时候, 总不能真只在忠顺之上比个高低。 慕容诺曷钵对同族以及其余贵族的“仁慈”,让弘化头疼不已, 好在她还有一个将近成年的儿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紧急执行计划。 只能说幸好……幸好诺曷钵并非真有那么昏庸。 钦陵赞卓固然难缠, 总还没到能够彻底将他们一口气灭族的地步。 诺曷钵知道自己的妻子极有主见, 她今日的表现也绝不是要抛下吐谷浑,在此时趁机回返大唐, 而是真要为他们找到一条出路,连忙应道:“能守得住!” 她想了想还是先写了一封信。 正如她与诺曷钵所说,吐蕃进攻吐谷浑的将领能够暂时被撤换,不无文成从中发力的结果。 这份机会稍纵即逝。 但起码……起码这个时间要再长一些。 只是当她将信写完的那一刻,同在军帐之中的侍女又看到,在弘化公主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犹豫和决绝,让她忽然将这封信凑向了桌案上的蜡烛,又将其烧毁在了当场。 “这封信送不得。”弘化咬了咬牙关。 这封信一旦被禄东赞截获,非但不能改变吐谷浑这边的局势,还会让文成陷入危险之中。 她相信文成在这些年间经受的磨砺,会让她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不会在此时毫不作为。 恰逢此时弘化的长子慕容忠掀帘而入,弘化连忙起身问道:“行装准备得如何了?” 那就不必耽搁了,直接出发。 想想都知道,当年她刚嫁到吐谷浑来的时候,就有吐谷浑丞相密谋,将她们夫妻一起劫持到吐蕃境内,完成一出两国合并。 “你父亲若是顾及脸面不敢杀,你就先动手。” 诺曷钵追出来的时候,只瞧见了妻子扬鞭策马而去的背影,和儿子出口答应的尾声,不由叹了口气。 他旋即朝着慕容忠招呼道:“走吧,先去商议这几个月间的布防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