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将手一抬，露出了个无辜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有多少本事的，如果说的有哪里不对……” 她没人帮忙兜底的。 她拔腿就走，下一刻又忽然折回来朝着李素筠道了个谢，“多谢你了！” 但是看阿菟忽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的样子，应该……应该是的吧。 “阿娘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印证我的一个猜测？” 或许，这件事对于阿娘插手政务，也是一项提前的考验。 李清月咬了咬下唇，又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让王文度得到重判！” 武媚娘的目光微动。 西突厥战事的取胜，既代表着苏定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大幅抬升，也代表着此前干扰作战的程知节和王文度等人都会随之回京。 要不是看在程知节对于大唐建立有着卓越的贡献，加上阿史那贺鲁被擒获后陛下心中宽慰，这个惩罚还能更重一点。 按照律令他应当被判处死罪，但当他这个“王”乃是太原王氏的“王”时，这个死罪可能被削减到只是贬官成为平民。 陛下要对长孙无忌动刀，也不代表着会让关东世家成为下一个关陇势力。 她拍了拍床榻边上的空位，示意李清月坐下说话，“能不能告诉阿娘，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而后便再不肯多说了。 当阿菟以这种方式跟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算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的时间，武媚娘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当年她喊出那个“雨”字时候的情形。 就算她还不知道阿菟所说的“危险”会印证在何处，也并不妨碍她选择先相信女儿，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完成。 不过幸好，自永徽年间入宫到现在，已有七年的时间了，足以让她用更加隐晦的方式窥探出这一点。 比如说，在支持陛下重建东都这件事情上，许敬宗因为先一步获知内情而站队出来，得到了陛下的器重。又在今年将他加封为郡公，还给他的父亲追封为冀州刺史，可以说是拿到了大好处。 她望着女儿还有些忧虑的小脸，干脆伸出手来捏了捏，“小孩子一个，干什么摆出这么一副要你来顶天的表情？” 王文度就算和太原王氏有关，但若陛下真的铁了心要处理他，没人能保得住的。 至多就是陛下觉得打了胜仗后无所谓，才让人有从中斡旋的机会。 长孙无忌都可以被预定了死局，王文度有什么不行的？何况前者更多的还是陛下自己的想法，而后者却是她这位皇后的意思。 或许……也是想的。 “你等我的消息。” 王文度经由三司同审，最后还是以死刑论处。 只因有一条罪名可以从中破例，那就是“谋逆”。 若是让阿史那贺鲁自天山夹道逃逸，自塞外集结西突厥旧部卷土重来，到时候拖延之下产生的军粮和兵力消耗，到底要由谁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