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清月:“……” 画饼!这一定是在画饼! 她干脆仗着自己年纪小,任性地将眉头一挑,“那你练不练嘛。” 她又不想半途而废。 李清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想开一点吧,我们起码不是在夏日出行的。” 这次无语的换成李素筠了。 倒是因为这沿途之间无事可做,李素筠干脆跟在了李清月的后头,去听刘仁轨上课去了。 不错,她在听到北朝历史那段的时候,囫囵记了三两个名字便被绕晕了人际关系,借着午后的困意直接睡了过去。 刘仁轨讲的,就是她们现在车驾走的这段路。 “这里,就是我们出发之时所在的长安,往东,就是我们刚过的潼关,自北方流来的大河在潼关之前为秦岭所阻,不能继续南下,只能往东流去,抵达的方向就是洛阳。” “我们即将走的这条崤函道,就在转为东西流向的大河南边,起步之地乃是秦岭山前的一条通道,若要往前追溯来历的话,都能追溯到周天子东迁的时候了。” 刘仁轨提笔,又在中间做了个标记,“此地的河中有三道峡谷,名为人门、神门、鬼门,其间礁石横行,异常难走。” 这是她在听卢照邻提及逐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与此同时,这段水道两岸青山渐渐收拢,陆路便在这里和水路有了分叉,不能继续顺流而走,只能斜向东南穿行进入崤山中,我们所走的北崤道就是从这儿转道前往渑池,而后抵达洛阳。” “那我想问个问题!”坐在一旁的李素筠示意道。 她壮着胆子从刘仁轨手中接过了那支笔,“如您所画,自三门峡上游开始,南面陆路拐弯,和水路之间就始终隔绝着山岭,所以哪怕有船只走水路先抵达了三门峡下游,要想登岸,转入崤函道也不容易,没法通过这种方式规避掉水运风险。那,北侧能不能走呢。” 南边不能走就走北边,同样是一个二选一。 但也或许,她还真在这等山川地形上有几分天生敏锐的直觉。 这番快速的扫视不过瞬息而已,就已听到刘仁轨答道,“或许可以,也或许不行。” 他语气再严肃了几分,“但无论如何,陆运都比水运的成本高昂很多,就算当真可行的话,也需要在山中开凿出一条通道,耗资绝不会少。除此之外,水运陆运转接,也会成为另外一个大问题。” 就算是大唐的国库也不能随便担负起这样的开支。 当然,李素筠能想到这一点又将其提出,从她的年纪看,已是不容易了,刘仁轨说到这里,还是对她投来了一个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