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琴坐陪护椅上削着苹果，削完之后啃了一口嚼吧嚼吧，“师兄，想笑就笑吧，现在没人。”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只玉妖嘛。”钟时琴疑惑，事到如今还问这些做什么？ “既是他，原本协定的合约内容里就不包括这一项。”黎行指向最后一条，“字都不一样，该是他擅作主张加上去的。” 他偷瞄房门方向，压低声音，“总部现在因为这事，都快把房顶掀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多数人肯定都不想再起纷争，更何况徐师兄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也还被对方捏在手里，只等谈判成功的那天放人。 黎行反复看着合约最后一条，半晌将几页复印件塞给他，“把我苏醒的消息放出去。” “无碍。”黎行已经预见之后的场面。 比起天师内部整日吵闹，赤练山上倒是风平浪静，平静地甚至有些过了头。 等到夜幕降临，睡醒后质问：“你有没有想过，我和黎行的关系会因为这件事被那群天师发觉？” 巫颜玉对此格外自信，“我打听过，黎行那家伙在天师中实力属上乘，要一个实力不凡还曾跟你打过架并且打得有来有回的联姻。天师只会觉得，作为敌人你要让这个天师好好吃点苦头，又或者你对这个人类产生了点兴趣，压根不会想到你们之前有过联系。” 按照目前的情况走下来，就算最后能谈判成功，也只是维持了表面假象。想要真正得到平等权利，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沉淀。 “不论从哪种角度，这都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说——”巫颜玉拖长尾音，目光斜向棺材附近空了的番茄酱瓶，揶揄：“你一点都不想再跟黎行扯上关系？” 巫颜玉眼底笑意愈发地深，不必再问就已经得出答案，给他一个台阶下，“好啦，接下来呢好好办一场喜事，缓解缓解这些日子以来的紧张吧。” 他正盘算去哪座山头搞，凝霜匆匆跑进来，看看季夏眼神躲闪再看向他。 凝霜的目光在二人间游离，声音越发低矮：“听山下的小妖们说，黎行醒过来后拒绝了。” 黎行难道不知道是跟季夏联姻？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他慢慢挪动脑袋瞟向高台，瞧见季夏捏爆手里的番茄酱瓶，无端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一直退到凝霜身旁，拉着人赶紧离开。 凝霜重重点头，“天师现在好像比我们还急，已经有好几波人去医院劝。” 事实不出他所料。 听来听去就那几句“为了人类”、“委屈一下”、“只要你同意，任何条件随便提”的话。 此话一出，倒也有几个正义感极强的天师，突然转变口径站他那头。 “你们怎么敢去相信一只妖说的话？那可是吸人血的僵尸！” …… 果然下一秒，黎行冷着脸赶走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