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名单上的手指对着照片用力戳两下，男人扯开嘴角：“僵尸王啊，多危险，自然得想法子让天师知道。” “不用担心。”男人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手指挪向散落在地的几张照片，“只要有弱点，不怕抓不住。” “通知下去，启动第二轮计划。” 黎行将人抱回房间，掖好被角，一只手又伸出被子抓住他，困得不行还硬撑着，说：“今天人真多，好热闹啊。” “我带来的？”复杂的说法季夏听不太懂，但他知道这是件好事。 “往后也会这么热闹的。”季夏笑弯了眼缩回被子，说会儿话安心闭上眼睡觉。 扭头便撞上客厅里唯一清醒着的林牧。 他问这话，目光转向客厅沙发上另一具僵尸。见不得光的存在，能长久地和他们待在一起么？ “多谢忠告。”黎行到厨房拿来两瓶冰过的啤酒，给他一罐，“不过我觉得，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也要走了才知道，走过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往后的一段日子，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只是黎行会在做饭之余额外准备番茄酱，卧室里的窗帘也一次没有拉开过，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到便利店接人回家。 不用再背着人偷偷摸摸吸番茄酱，太阳出来也能光明正大戴上墨镜帽子，再撑把黑伞。 连日下雪，地上有积雪。 巫颜玉倚着靠近玻璃窗的桌子，扭头望出去，两人越是这样亲密，反而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整理完上一份任务的报告书，歇口气到茶水间喝水，就有不下三个人来问他怎么和女朋友分了。 “可惜了，月底就是年会，还想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呢。” 话题暂时被岔过去，但不久他就听到分部里传言，他前女友和之前没抓到的女僵尸有点像。 临近年会，徐三白接了一项任务主动找他搭伙，理由非常正当且不容拒绝：“上次的事咱俩搞砸了，怎么也要扳回一局，你说是吧。” 走得匆匆忙忙，完全没给安怀任何准备机会，只能路上给黎行发消息。 “黎行你看。”季夏举起凝霜手里乱糟糟的毛线团，“她织出来了！” 嘴边的话在看到他们雀跃兴奋的神情后戛然。黎行摁灭手机屏幕，没什么感情地点头：“真棒。” 她像一个人一样关心安怀。 季夏开始以为晚上吃番茄酱滴身上了，垂着脑袋往身上看，浅灰色的毛衣上没有污渍，又见他用一种“好羡慕好想也有一条”的表情盯着凝霜手里的毛线团，悄悄问：“你也怕冷？” “那我给你织。”反正还有很多毛线，季夏从中抽了几根，对照苏小雯发给他的教程，一边看一边学着织。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安怀住处。 “是不是他们看错了，安师兄再怎样也不可能养僵尸啊。”粗略扫过全屋，其中一人率先撂挑子，“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