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卢世勋会错了意,说道:“是啊,夫人说得对,这凡俗之物怎可比得了仙家,咱们仙人随意漏出点财帛,放到凡间只怕也够一大家子吃用几辈子的了。云扬年轻的时候就聪明,自然不会不明白。”
费云扬听着卢世勋的炫耀,感觉眼前之人越来越陌生,已经完全没有当年憨厚持重的模样。
许思宁没想到让卢世勋借机炫耀了一番,她不便当面驳斥,又不忍心打击费云扬,于是岔开话题,问道:“云扬,你此番前来政事堂,可是有事?”
卢世勋听妻子依旧像当年那样喊费云扬,心中不爽,但考虑到妻子的修为和家世,也不敢说什么,心中只有更强的厌恶。
“禀仙子,草民只是来承泽县城里拜访一下旧友,路过政事堂,看一下今年的选拔考试讯息。”
“云扬,莫不是你还没放弃?虽说仙门选材,没有年龄限制,但一般超过二八年华才开始修行的人,资质上限基本确定,宗门基本不会考虑了。你今年多大了?嗯,好像还比我小着几岁,也有四十六七了吧?”卢世勋像是推心置腹般,劝慰着费云扬,然后思索了一番,再次说道:“可惜,你要是年轻些,我们夫妇二人主持此次选拔,以咱们的关系,我就是冒着被宗门责罚的风险,也要将你收入门中,以解你心中夙愿。”
卢世勋说这话的时候,忘了自己当年考试的时候,已经都十八岁了。当初要不是他父亲已经在政事堂执事,又变卖家资贿赂当时的主持仙人,挤掉原本入选的费云扬,他才去不了崇安京,更修不了仙。当然,卢世勋没有那么傻,从未和别人宣扬过能入选,是他爹利用了职权,又走的后门,即便是和许思宁结婚后,也从未坦白。
许思宁不满地白了丈夫一眼,说道:“胡说八道。每年贤才入门,当以主持为师三载,云扬当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怎可……”后面的话,许思宁没有说下去。但是想起她苦等费云扬那么多年,心中有气,又觉得让他入门后,天天给自己磕头问安,也是不错的。
他人辱你欺你,其实是想看你愤怒,看你恐惧,看你失态的样子,以此来满足他自己的控制欲和优越感。费云扬没给两位仙人机会,始终是谦卑恭顺的态度,回答道:“草民年老力衰,早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再妄攀仙门。此来,全是为我那孙儿打探一下消息。”
“你都有孙子了?你才多大?”卢世勋惊讶道。
凡人,尤其是庄户人家,结婚早,生娃也早,按照费云扬的年纪,当爷爷的大有人在。只是卢世勋年纪轻轻,刚满十八岁就进了仙门。而五旗宗规定,修为不到相生境不得外出执行任务。他资质一般,悟性也差,在凝气境滞留了数十年,一直得不到外出的机会,便无法体验世间百态,不知世间普通人家习俗。而他也是前两年刚刚突破凝气境,到达相生境,终于有机会可以申请外出历练,也正巧赶上此次的外派任务。另一方面,修仙之人,寿元比较长,衰老的也缓慢。五旗宗总坛崇安京的修士们,又将大部分精力、财力都投入在修行中。虽有很多人也结成道侣,但更多的是想通过双修,稳定道心巩固境界,进而提升修为。因此,这些道侣中,除了少数的修真世家,真正生下子嗣的并不多。也正因此,卢世勋对费云扬有孙子感到十分惊讶。
许思宁也为费云扬有孙子感到惊讶,但她好像更想知道费云扬的老婆是谁,长什么样;生下的儿子又是什么模样。
费云扬本就不愿继续待下去,看到吃惊的二人,趁机提出:“此间已是不早,草民还得出城赶回村子,望两位仙人体谅则个。”
许思宁和卢世勋二人还在惊讶中,有很多话想问个明白,但一时也理不清思路,只好先放费云扬离去。称了声“改日再会”,三人作别。喜欢无知小白闯仙界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