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抬手翻看面前摆放的古书竹简和珍贵帛书,并不去看小女孩,淡然应答:“宫廷选拔侍读里你是入宫年岁最小的侍读,听闻你自幼就写的一手好字,先帮忙摘抄些文章吧。”更确切的说,年十二的柳樱是历届通过侍读考核里年岁最小的人。如此聪颖,心思大抵不会太少。而被评为天才的柳樱,此时欲哭无泪的看着轻声细语的美人姐姐,暗想从来只听差生留堂,她怎么反着来啊!当然更令柳樱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优秀!待一方小桌子抬到面前,笔墨纸砚亦是整齐摆放。柳樱看着对面上座的美人姐姐,只能硬着头皮探手拿起毛笔,目光翻动笨重竹简,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这种像是篆书又像甲骨文的文字,柳樱就像文盲一样睁眼瞎,而执笔抄写,更是让柳樱怀疑自己得了帕金森综合征!毛笔跟硬笔,可是完全不同的写法,柳樱犯难的咬住笔头,手上哆嗦不停,暗想这下真要完了!唉,如果有打印机的话就好了!柳樱看向聚精会神看书的美人姐姐,犹豫道:“这些竹简的字,为什么不印在纸册书本,非要手抄呢?”岑栖抬眸迎上小女孩好奇目光,隐隐觉得怪异出声:“如今纸册新出,印书并不普遍,而且版型固定,除却圣上可以命特制印刷,别处都要手抄古经竹简成书,还有问题吗?”这种常人都知道的问题,柳樱她不应该询问才对。“有、有的吧。”柳樱没想到小说架空设定是杂糅很多不同时代的科技和朝政制度,只好直白,“其实我脑袋前阵子受了伤,现在不怎么认字,恐怕不能抄书呢。”“你的头伤竟如此严重么?”岑栖略微意外的谨慎打量小女孩面目神情,心间很是怀疑。柳樱见美人姐姐如此关切,更觉得她是人美心善的女主,心虚且愧疚的扯着谎说:“是啊,我一看字就头疼呢。”“既然如此,那何不在府邸养病?”“不用,我、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岑栖见小女孩一反常态的反应,更是认定她在撒谎,面上却越发友善,浅笑道:“那好,既然你头疼不适,那就暂且不安排在书房值日侍奉。”柳樱松了口气积极应:“嗯,我可以做别的事!”刚才差点就以为自己会被送回柳府治病,那柳蕴恐怕得用眼神杀死自己不可!“不急,你这般小的岁数,先养病要紧。”岑栖客气应道,暗想她不去书房,看来是另有计划。“那我现在可以吃饭吗?”柳樱眨着水灵眼眸满是期盼道。岑栖葱白指腹摩suo竹简,欣然道:“当然。”语毕,岑栖吩咐人给她单独备上饭菜。“姐姐,你不跟我一块吃么?”“现下并非饭时,我不饿,你吃吧。”“好吧。”柳樱看着自己桌前摆放的几处小碗菜肴,执筷大块朵颐,埋头扒拉米饭。饭菜口味清淡,虽然样式比世家女的规格差了些,不过柳樱饿的连颗漂亮的葱花都没放过!岑栖喝着茶水观察这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暗想她的言行实在不太像世家贵女,因为她竟敢践踏森严宫规,试图以下犯上的同桌而食。待柳樱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宋管事亦从外入内,岑栖合上手中竹简出声:“往后你住主殿侧间,平日里负责殿内闲杂琐事,具体事宜由宋管事安排,先下去休息吧。”柳樱见宫人撤下碗筷搬走方桌,便起身应:“是。”宋管事领着柳樱出主堂,从侧廊进入内里一方小屋出声:“柳姑娘,以后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住处,我们西苑里宫人少事也少,主子喜欢清净读书,规矩不多,但是有一点必须遵守。”这花白头发的婆婆说话很轻,却自带威严,柳樱不敢嬉笑的应:“什么?”“西苑内戌时一刻闭门夜禁,无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房门。”“好的。”宋管事见此,方才出屋。待房门合上,柳樱懒散的躺在床榻,困倦的打着哈欠道:“既然没事,那就先睡觉吧!”大清早排队入宫,简直比去北京参观故宫还累人!这方柳樱渐入梦乡时,另一方主屋堂内的岑栖,指尖用镊子夹着蠕动的幼虫喂笼中的灰喜鹊。宋管事端着盛放笨重冰块的冰盆进屋,于一旁细声问:“主子您为什么把那孩子单独放在主殿?”“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但是太过警惕疏离,反倒容易让人察觉端倪。”“可是留着总归是个麻烦啊。”岑栖目光落在被灰喜鹊无情啄食的幼虫,神情淡漠的应:“我知道,不过此后她的衣食月俸待遇必须是众侍读中最好,明白吗?”宋管事闻声,颔首道:“明白。”“还有,单独命人去查关于柳樱的喜好习性以及字迹作品,越详细越好。”“是。”脚步声远,岑栖转身看向摆放的冰盆,叹道:“杀人容易,可不见血才最难。”黄昏日落之时,柳府书院里柳蕴站在书桌旁出声:“小女已经进入西苑,现下有何吩咐?”书桌前的年轻女子转动拇指间的蓝宝石戒指,漫不经心道:“柳大人不必心急,岑栖比她的两个姐姐们聪明太多,必须查到铁证,否则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