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03章 终相见
好在姬无岁只是捏碎了手上的玉梳，就没有再理会赵客。
转过身来，换上一把玉梳，专心给红婆婆梳头。
“沙子握的越紧，反而越容易从你手里流出去，想要抓紧沙子，就只有……搞湿他。”
红婆婆笑盈盈的看着姬无岁眼中不时浮出的幽火，半开玩笑的开解到。
姬无岁听了后，思索了一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状，红婆婆附耳上前，地上在姬无岁的耳边说上了几句话后。
顿时便见姬无岁的脸颊上生出几分羞涩。
“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听我的没错。”
红婆婆拍拍姬无岁的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像极了前辈教导晚辈的口吻。
“猜猜我是谁。”
只不过相比之下，老爷子的身体日渐消瘦，一身精壮的肌肉已然流失殆尽。
“回来！你回来……你在哪儿……老头子撑不住了。”
罗青从洞穴里跑出来，却被宋恒一把牢牢拽住。
热气腾腾的水，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覆上了一层脆薄的冰霜。
老头子枯瘦的手掌轻轻抬起，放在罗青的脑袋上，即便手掌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肉，却依旧很大，只是不再如往日的那般温厚。
就像是父母扶起一个摔倒的孩子一样，轻轻为他扫去身上的泥雪。
岁月仿佛也在随之逆流，苍白的头发，转瞬间变成了精干的短发。
“怎么回事？难道我死了么？”老头子胡思乱想中，不由摇摇头，觉得不对劲。
慈爱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舍。
赵客虽然很想扑上去钻进老头子的怀里。
不禁怒喊道：“你们两个是大姑娘么，磨叽什……么……呢！”
你都找了一辈子了，她在那啊！”
罗青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不要怪他，他尽力了，这样也好，他刚刚走出过去的阴影，不要再让他掉进新的泥坑里爬不出来，你是老大，不许怪他。”
“什么昆仑神地都是骗人的，
咬着牙拿出水瓢，准备把水泼在老头子的身上。
他不想那么自私，把老头子最后的时间也占有走。
看着漫天的大雪，宋恒只觉得胸前快要炸开一样，拿手指着天空。
“别磨磨唧唧像个小娘们，老子没收过女徒弟，待会水都凉了，你俩不孝的玩意，想把我冻死么！”
就永远没有机会再拥抱老头子。
宋恒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看他眼角湿润的痕迹便知道他也在哭，只是强忍着偷偷擦掉了眼泪而已。
吼过之后，宋恒更是不满的大骂着赵客：“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抛下一句话，就没了影子，你不是我宋恒的师弟，你是我仇人，你别回来，回来看我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便是从手掌中坠落下来，砸在坚硬冰冷的冰面上。
可理智死死的压制这赵客最后的情感。
宋恒低着头不说话。
像是一头老迈却又狡诈的野狼，即便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却从不忘记自己的本性。
粗厚的大眉毛，一双俊目皂白分明，精神极了。
山岳的顶端，赵客手掌拉着姬无岁，默默的看着老头子拉着红婆婆两人簇拥在一起后，走向洞穴中。
老头子说着站起来重重拍了拍宋恒的肩膀，抬头看着漫天鹅毛大雪。
身体猛的站起来，想要向老头子说什么，只是一张嘴，千言万语全都咔在喉咙里。
摇摇头：“傻瓜，当年的道长早已经羽化，即便还在世，我这把老骨头又怎能逆天改命，如今十三颗续命丹已完，道长也无力回天。”
说了一声泼，宋恒将水瓢里的水，一手挥出去。
“师父……”
骑在毛驴上的阴阳老人见状，已经似是白霜的眉头微挑：“人家姑娘比你还大个几百岁呢。”
老头子厉声爆喝，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训斥他们三兄弟的时候。
就和罗青一样，想个孩子一样在老头子怀里撒泼哭闹，然后紧紧抱着他，再也不肯放手。
没有去打扰两人，他们一个追寻了一辈子，一个苦守了一辈子，这段时间是属于他们最后的时间。
“泼！”
看着面前空旷的雪景，宋恒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罗青，老头子脸上始终饱含微笑，没有丝毫的责怪，只有不舍和慈爱。
罗青想着只要能够劝师父回心转意，他怎么样都行。
连自己嘴里说着什么，其实老头子自己都不清楚。
“傻孩子，多几天少几天，又有什么关系，以后多听你师兄的话。”
宋恒哭的像是一个孩子，直到身后老头子走上前，把他拉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洞穴外。
漫天的冰雪，半空中的水珠。
说话间只见周围虚空扭转。
话音一落，自然瞒不过红婆婆和姬无岁，见两女恶狠狠的眼神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