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我是莺儿!”沈莺说道。
“你……你在天玄门过得好吗?”黑衣男子轻声询问道。
沈莺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说道:“云哥哥你放心,我过得很好。”
黑衣男子叹息一声,说道:“难为你了。”
他这话像是骂了秦踵,又像是没骂。
“云哥哥,我想看看你,这些年我很想你……”沈莺轻声说道。
她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伸出手来,想要揭开黑衣男子头上的帷帽。
但黑衣男子却往后躲了躲,说道:“莺儿,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杀魔教中人,曾经落入敌手,被他们用鲜红的烙铁印在脸上,太丑陋了,你不要看。”
沈莺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但她却哭得更凶了,说道:“好,我不看!云哥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认定的未婚夫。”
沈莺与董云自幼指腹为婚,本来随着董家被灭门这一纸婚约自动作废,没想到如今又被沈莺主动提起。
在场众人纷纷感慨,天玄门的女弟子似乎全都是痴情种,楚玉如此,沈莺也是如此。
沈莺又护在黑衣男子身前,对着秦踵说道:“任何人都可能什么是魔教中人,唯独云哥哥不可能!师父,求求你,不要再逼迫他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踵自然不会继续逼迫,只能假笑着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手刃白发魔。”
黑衣男子被挑明身份之后,在没有之前的嚣张,反而变得谦逊客气:“秦掌门谬赞,若非楚姑娘先前将白发魔打成重伤,在下恐怕还难以得手。”
秦踵轻笑一声,说道:“你能得手,也是你的本事,毕竟怎么不见旁人得手?”
听着对方的商业吹捧,黑衣男子也顺势一改之前的强硬,朝着秦踵拱拱手,说道:“秦掌门,若非为了重振董家,今日我也不会上门讨要钱财,只要秦掌门能够善待沈莺,这笔钱我可以不要。”
秦踵怎么可能真的应下这句话,而是说道:“沈莺本就是我徒弟,她父亲与我相交莫逆,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秦踵便再不犹豫,带着妻子进了内室。
沈莺转过头来,对着黑衣男子又哭又笑,完美诠释了与爱人重逢的惊喜、心疼等种种情绪。
黑衣男子也很配合,两人演的跟真的一样,让在场宾客们再次感慨绝美爱情。
万两黄金并不是小数目。
自来穷文富武,习武花钱也并不是小数目,天玄门是武林大派,这些年挣钱的路子也不少,无论是招收弟子,还是完成各类护送任务,都能获得钱财。
秦踵身为掌门,虽然能靠着孝敬累积家底,但天玄门上下眼睛众多,他也无法捞得太过分。
秦家几辈子的家底都掏出来了,就连何萱薏的嫁妆都垫不进去,还是凑不够万两黄金。
不得已之下,秦踵从门派公账里借了一笔钱,这才勉强凑够数额。
“夫君,真的要交这么多钱都交出去?”何萱薏抓着秦踵的衣袖询问道,她也没想到儿子结个婚,会让她债台高筑。
秦踵阴沉着一张脸,说道:“诬陷他是魔教中人的法子也用了,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岂容我们抵赖?”
何萱薏用力一跺脚:“都怪楚玉!没钱吹什么大话!还万两黄金!这么多钱,谁会不心动!什么董家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嘴上说的好听,给钱他倒不拒绝!”
秦踵冷笑道:“放心,这钱他有命挣,没命花!”
因为这笔钱凑的勉强的缘故,零零散散装了数个大箱子。
等摆到黑衣男子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等着看他如何将这么多箱子带走。
黑衣男子也很干脆,清点完钱财数额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就一个箭步就走到方榭意面前:“方少侠,若你愿意将银票兑换给我,我愿意无偿赠送你一封信!”
方榭意摇了摇头,说道:“董少侠,直接兑换便是,我不需要什么好处。”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接过银票并未多言。
他本欲离去,沈莺却拉住他的衣袖:“云哥哥,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我要追杀魔教中人,你跟着我实在太过危险……”
沈莺却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杀魔教恶徒,为我爹娘报仇!”
黑衣男子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好。”
沈莺执意要跟随未婚夫离开天玄门,便是秦踵这个师父都无法阻拦。
沈莺转过身来,对着唱名的喜事官说道:“你继续吧。”
喜事官愣了片刻,方才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楚玉也将红盖头戴了回去,两个住在一个院子的少女,在所有江湖人士的见证中,完成了婚礼中最重要的仪式。
拜完天地之后,沈莺像是卸下一桩心事,对着楚玉告别。
黑衣男子一直在旁静静等候,只是要离开之时,他却直接将一封信塞进方榭意怀里:“方少侠,这封信是在下手刃白发魔时,在他身上发现的,有人要想借魔教之手除掉楚姑娘!”
方榭意听到这话,想要将信还回去的手立马顿住了,他打开这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人便肉眼可见愤怒起来。
“楚师妹,你可认识信中人的字迹?”方榭意赶忙将这封信送到楚玉面前。
也许是因为写信之人觉得楚玉必死无疑,就连字迹都未做掩饰。
楚玉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摇摇欲坠,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