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玉微微眯起眼睛。
闫建钢一看她这个架势,立马察觉到楚玉似乎想动手,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楚玉一巴掌打过去,骂道:“这枕头都发黑了,多久没洗了?我就只配用这样脏兮兮的枕头?我以前是这样伺候你的?”
闫建钢挨了打之后动作变得格外利索,说道:“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换枕套!”
闫建钢打开一旁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都乱糟糟的放着,显然没有免费保姆之后,全家人的生活都乱了套,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
楚玉指责道:“我的衣服都被你翻乱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气,所以故意这么干!”
闫建钢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只是习惯了不收拾,哪里是针对楚玉。
楚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身睡衣,说道:“等我洗完澡回来,要是衣柜还没收拾好,你就等着吧。”
至于等着什么,闫建钢当然明白是等着挨打,他赶忙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开始折叠。
闫建钢从来没有这么麻利过,且不提他在一堆乱糟糟的衣服里找到干净枕套时是多么惊喜,他也乖觉,知道先叠楚玉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边。
但楚玉洗好澡的时候,衣柜里她的衣服已经全都叠放整齐,床上的枕套也已经换过了。
就在闫建钢觉得一切没问题的时候,楚玉反手就是一巴掌。
“夏天的衣服和冬天的衣服挤在一起,我以前就是这么给你整理的?”楚玉质问。
闫建钢看了一眼衣柜,似乎里面确实是毛衣和短袖混在一起。
“我这就重新整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闫建钢轻声细语地安抚楚玉。
楚玉刚打算上床睡觉,她心里又觉得膈应的慌,又踹了闫建钢一脚:“把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换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臭烘烘的,跟个猪圈一样!”
这群人实在是享受了太久原身的精心伺候,他们的四肢都退化的差不多了。
楚玉看着闫建钢笨手笨脚铺床的样子就来气。
“你床单抚平了吗?我以前是这么给你铺床的?”楚玉骂道。
楚玉现在动不动就提起以前,落在闫建钢眼里,楚玉的性情大变,就是逆来顺受到了极点触底反弹的结果。
他没有往老婆换了魂的方向上想,毕竟楚玉经常提起从前,更像是更年期到了在不停的翻旧账。
闫建钢结婚这么多年,哪怕老婆怀孕坐月子的时候,他都没有做过一点家务,此时在重拳的威胁之下,他从生疏逐渐变得有模有样。
楚玉心道,这世上哪有完全不会做家务的人,只有完全不想做家务的人。
闫建钢收拾好一切之后,他还打算上床。
但刚有趋势,楚玉的拳头就举了起来。
闫建钢不敢有动作。
楚玉盯着他,说道:“我受够了你晚上打呼噜,滚去沙发睡。”
原身之所以会整夜失眠,家庭琐事与她想要求学的冲突占七成,剩下三成就是因为闫建钢一分钟入睡、入睡必打呼噜。
闫建钢张张嘴巴,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抱着枕头去客厅睡。
闫光池一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老爹。
闫光池心里有无数话想要跟他说,但他心里最想说的话却是:“爸,你知道妈两个月花了六十万吗?”
之前他们在客厅里争吵的时候,闫建钢就躲在屋子里偷听,但隔音效果太好,只能听到几个人在外面呜呜喳喳,具体内容听不真切。
此时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他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活了六十年,也抠门了六十年,除了买房买车,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才能在两个月花掉六十万。
几千块的丝巾、几万块的包包,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他觉得大儿媳妇已经够会花钱,却没想到真正的高手是自己的妻子。
他脑中思绪万千,闪过无数脏话,但隐隐作痛的屁股,以及刚刚挨了打的脸颊,让他回想起楚玉是多么的不好惹。
“算了,钱都花掉了也要不回来,你想开点吧。“闫建钢艰难地安慰闫光池,他这也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这六十万,是他节衣缩食省出来的。
闫光池一脸诧异地看着闫建钢。
闫建钢捂着已经碎成两半的心脏,朝着儿子说道:“关灯吧,我想睡觉。”
闫建钢此时只想躲在黑暗里哭一场,悼念他失去的六十万。
闫光池又说道:“爸,晓玲也要六十万,不然她就离婚,现在怎么办?”
闫建钢知道儿子在跟他要钱,立马说道:“我没想,被你妈花光了。”
闫光池又说道:“爸,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她不仅要钱,还指着妈做家务带孩子呢,她想生活能回到正轨。”
说的好听点叫“回到正轨”,说的难听点,就是让楚玉继续给她当牛做马。
闫建钢先前还有些犹豫,一牵扯到疯癫老婆,他立马无比干脆,问道:“你们离婚了孩子归谁?”
“爸!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看着我离婚,总不能让我打光棍,孩子没妈!”闫光池急了。
闫建钢现在恨不得供着楚玉,哪里还敢让她继续当免费保姆,是嫌自己骨头断的不够多?还是嫌脸被打的不够疼?
谷晓玲是闫光池的女神,又不是他闫建钢的女神,对于闫建钢来说,反正已经有了四个孙子孙女,这个不负责任的妈,有没有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