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站在窗外,透过微弱的灯光静静地注视着苏念。她的脸色苍白消瘦,昔日的灵动与神采早已被这王府的压迫一点点侵蚀,剩下的只有一份麻木的淡然。纤长的身影显得格外脆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疲惫的倦怠,像是对任何来人都无动于衷。石头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他望着她那曾经充满活力的身影,如今竟如此单薄,这让他心中不禁掠过一丝隐痛。 石头眼神微微一沉,仍旧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过是无用的存在,无法改变她的境遇,也无法触及她心中的孤独。这个女子孤身一人,被困在重重黑暗之中,而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挣扎,内心却无从发声。 石头一言不发,默默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眼中藏着深深的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他知道自己不能逾越,也无法表露情感,甚至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关心。这份感情只能深藏心底,无声地守护在她身后。 苏念静静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发着烧,意识恍惚。她忽然感觉到被褥里似乎有个东西硌着她的手臂。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在被褥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出迭的小小的纸。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烧得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苏念缓缓展开那张纸,目光落在字迹上,心中微微一震。她轻轻地念出声来: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内心深处被唤醒的声音,带着自由、温暖和不羁的气息。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目光紧紧锁在这陌生又熟悉的诗句上。 这句诗让她心头一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她从未在这个世界见到的自由的景象,一种与这重重礼教和高墙完全相反的生活。她几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些画面,仿佛久远的记忆突然被唤起,让她无比向往。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苏念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纸,仿佛那张薄薄的纸成了她唯一的信念。“我一定要回去……”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执拗。无论多少阻碍,她都要找到回去的路,去实现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愿望。 深夜,烛火微弱,钟晏悄然站在苏念的床前,凝视着她昏睡的面庞。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着,带着一丝隐忍的温柔与痛楚。 她只是沉睡着,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站在这里,仿佛他的存在于她而言毫无意义。他苦笑着,心中一阵酸涩。她一次次试图逃离,不愿留在他身边,而他却一次次放下自己的骄傲、尊严,低到尘埃里,只为护她一分周全。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世子,忘了他本该享有的尊贵。 “也许她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他自嘲地想着,眼中浮现出一丝黯然的哀伤。他从不敢奢求她的依恋,只想留在她身旁,哪怕只是让她知道,他还在这里,为她一再受辱、受罚也在所不惜。 片刻后,钟晏收回目光,轻轻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然而,他那沉默中隐忍的情感却无法抹去,依旧深埋在心底,甘愿在她的冷漠中独自煎熬着。 王妃端坐在窗前,目光落在窗外的庭院中,神情冷淡而不悦。身旁的大丫鬟香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观察着王妃的脸色,暗暗揣摩她的心思。 香竹连忙低头答道:“回王妃,的确如此。世子爷昨夜在那丫头房中待了一会儿,方才回来。奴婢已叫人留意过,世子爷确实对她格外上心。” 香竹见状,小心翼翼地附和道:“王妃,依奴婢看,那丫头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罢了。她若识趣,就该安分守己,老实伺候世子爷,偏偏不安分,几次想要逃离,真是可笑。”她低声道,语气中透出一丝讥讽。 香竹忙摇头,低声道:“没有,世子爷一向冷淡,从未对谁如此上心。王妃,依奴婢看,若不早些收拾了这丫头,只怕她越发恃宠而骄,日后恐怕更难掌控。” 王妃缓缓起身,朝窗外望去,仿佛整个王府的规矩和权势都握在她手中,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 香竹听得出这话语背后的威严,微微垂首,恭敬应道:“是,王妃。奴婢会让碧云知晓,劝世子妃尽早安下心来。” 她 香竹点点头,低声道:“王妃放心,奴婢会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