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体裁衣之法,妙!” 甪里言大为赞叹,忙着又给许良倒了一杯茶。 许良赶忙伸手扶杯。 能让堂堂大乾三阁之一的甪里言亲自烹茶倒水,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只可惜,他许良不是吃饱就唱之徒,这种待遇注定是不能与外人道也。 甪里言放下茶壶,微笑道:“许大人才思敏捷,难怪连张大人有事都要找你。 此前听闻张大人娶了一房妾室,添了子嗣,我还纳闷他家中那位正妻如何肯的。 如今看来,当是许大人所教的法子吧?” 许良摇头,“此乃张大人家事,下官不太清楚。” 甪里言笑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说说又何妨。 放心,我又不会跟旁人说。” 许良无奈摇头,“甪里大人可是问错人了,下官真不清楚。” 甪里言哂笑摇头,“许大人,我如今都把朝中官员选拔这种事跟你说了,等若授人以柄,还不够诚意? 你又何必藏掖?” 许良摇头,“那是张大人此前借下官的一百两银票,如今攒够还钱的。” 甪里言目光奇异,“说说都不行?” 许良只觉奇怪,这甪里言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 就这么想扒拉旁人家的事? 他起身拱手,“甪里大人,张大人的家事,下官委实不知。 若无其他事,下官就告辞了。” “不急!”甪里言起身摆手,“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嗯?”许良皱眉。 甪里言赶忙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 许良眯眼。 甪里言够有钱的,随手就掏出几百两银票。 不过想想甪里家掌管着大乾最大的一家造纸社,有钱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一下子给这么多银票,让他不得不警惕。 毕竟按照大乾律,受贿百两即会被处死。 虽然这规定等同虚设,可若是被甪里言拿去做文章,他少不得要脱层皮。 有陈参在前,由不得他不小心。 “甪里大人这是何意?” 甪里言眼见许良皱眉,忙出声解释:“许大人不要误会,方才我只是在试探。” “试探?” “不错,我想确保许大人口风是否够严。” 许良沉吟片刻,试探问道:“甪里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甪里言长叹一声,招手示意许良坐下,“惭愧啊!” “嗯?”许良敏锐地听出了“瓜”的味道。 “本官今年四十有五,家中正妻为防止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给我娶了一个小妾,才二十岁……” 许良:…… 畜生啊! 甪里言不知许良心底所想,继续道:“你年轻,可能不太明白,到了我这年龄,于男女之事往往是……咳咳……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看向许良。 结果许良却点头道:“能理解。” “啊?” 甪里言懵了,能理解? 许良皱眉道:“甪里大人,若是您的腰不好,这个下官无能为力。” 甪里言赶忙摆手,“我要说的不是腰的问题……腰这一块我一直有好好养护……嗯,我从小腰就很好……从本官的气色你应该也能看出来的……对吧?” 许良若有所思。 当一个人就一件事反复解释、强调时,这件事的真相十有八九跟他说的是相反的。 但这种事找他真没辙啊,他能想法子,却不会治肾亏啊! 甪里言这次察觉到许良古怪神色,赶忙打住,“咳咳,我要说的是小妾的事。” “小妾?” “是,小妾年轻漂亮,初尝人事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咳咳,甪里大人,跳过这部分,说重点。” “啊?重点……重点是因为本官……公务繁忙,对她多有疏忽,结果就导致她……那个……跟府上的两个家丁有染。” 说到这里,甪里言胡须动了动,呼吸明显加重,拳头也攥了又松。 许良身子不由前倾,抿了抿嘴。 难怪甪里言这么多解释! 原来是头顶绿油油! 更过分的是一下给他戴了俩! 看着甪里言愤怒的神色,他忽然有些同情。 遥想当年,这位甪里大人应该也是能杀个七进七出的吧。 结果到了四十五岁时因为体力问题被人偷了营…… 甪里言眼见许良神色,面上尴尬消减不少,声音也跟着平稳起来,“你该知道,这种事若我舍了面皮不要,那两个家仆跟那妾室都得死。 可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我的脸也就丢尽了。 许大人,你有无好的法子解决了他们?”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再次握紧拳头,甚至隔着桌子冲许良拱手一礼! 许良正听得带劲,没想到对方忽然打住,只觉扫兴。 可想到对方遭遇,他又点头道:“以下犯上本就是大罪,偷香窃玉竟偷到了主人身上,更是该死!” “若想不损名声地解决此事……有了!”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甪里言惊喜不已,“怎么做?” 许良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想了想其中细节,这才开口问道:“两个仆人胆子很大?” 甪里言点头,怒道:“胆子不大怎敢偷到老子头上!” 许良点头,“大人确定小妾与二人有染?” “确定!” “二仆对那小妾如何?” “恨不能日日厮混在一起,为此二人还争风吃醋起来。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发现他们的奸情!” “若要抓奸,能抓到吗?” “能!” “那就好办了。”许良点头,“大人回去之后抓一次奸,不要打骂,不要指责……” “什么!”甪里言坐不住了,“要我去看他们苟合,还要我不动怒?” 许良摆手笑道:“甪里大人,你想想,被仆人当成宝贝似的女子,却只是你的妾,妾是什么? 不就是仆人奴隶吗? 就像一件东西,一根用过的毛笔,用过了你就对那件东西有感情了吗?” 甪里言豁然开朗,忽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许良又道:“你抓住他们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非常痛心,然后叹息着挥手,放他们离开,让他们走得远远的。 再给他们一些金银细软。 你要让他们觉得你是为他们好……” “什么,放了他们?”甪里言再次坐不住了。 “甪里大人!”许良无奈,将还未收起的银票推了推,“若你还打断下官的话,这银票你收好,下官就当从未来过,也从未听过你所说之事!” 甪里言赶忙摆手,将银票推回,示意许良继续。 许良这才继续,“只要他们敢走,你转身就让心腹去跟另外一个家仆说,就说这二人是奸情被发现,畏罪潜逃。 只要他能杀了这二人,你就会给他重赏。 家仆若去,那就让他去办。 待其办成,就把他一起杀了。 理由嘛,就说你是让他们外出办事,或是回娘家省亲,或是上香。 而家仆杀他二人属于蓄意杀人,必死! 若他不去,那你就可以让心腹把三人全杀了。 理由就是前两个人偷府上细软金银出逃,被忠义仆人发现。 追逐之下,三人火拼,尽皆惨死……” 甪里言听得目光兴奋无比。 他恍然已经看到了背叛他的奸夫淫妇的下场! 且按照许良所说,他既可以除掉三人,还不用落人口实。 既保全了名声,又办成了事! 果然,他没找错人! 甪里言深吸一口气,起身朝许良拱手道:“多谢许大人,只是此事还请替我保密!” 许良面露茫然,“甪里大人这是何意?下官只是回家途中偶遇甪里大人,一起喝了壶茶,下了盘棋而已。” “甪里大人刚才有说过什么吗?” 甪里言一副恍然之色,拍了拍后脑勺,“嗐,看我这记性,记岔了。” “既如此,许大人慢走?” 许良拱手,“下官告辞。” 甪里言看着许良下了楼,上了马车,猛然想到一事,一拍脑门,“糟了,忘记跟他说宜良的事!” 他想下去追,可许良的马车已经轱辘辘走远。 “算了,改日再说吧。” 下一刻,他目光忽然变得阴狠,咬牙切齿,“小贱人,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许良回到府上时,福伯还未写完春联。 确切地说不是他没写完,而是老爷子许定山发现他中途撂挑子后,专程来找福伯,让他给许良留下笔墨,坚持要他书写正门春联! 理由还是老一套:许家现在需要他来充门面! 老爷子不仅坚持让许良写,还把许纯、许秉以及明兰等小弟妹都叫来等着,要许良给家中子弟做个榜样! 这可把他难住了。 新春春联绞尽脑汁还是能想起来几幅的,可字不行啊,蚯蚓爬爬。 果不其然,提笔第一个字刚写出来就被许纯嫌弃,带头起哄说“真丑”! 有了许纯的带头,其他弟弟妹妹自然也就不给面子,一个个哄笑着:“大锅的字好丑!” “蚯蚓爬爬!” “我去叫陈先生打大锅的手心!” 许良一脑门子黑线。 连日不管教许纯,弄得他这个当长兄的很没面子啊! 兄弟你先不仁,就别怪大哥不义! “阿纯,你黄狗呢?” “拴起来了。” “为什么拴起来,为兄不是教你用它参悟养狗之道吗?” “养狗的道理我都悟透了,不用再悟了。” “不,你还没悟透!” “你胡说,你说的养狗之道就是我手里有骨头它就冲我摇尾巴。 我丢了骨头,它就奔着骨头去,而不会管我……” 许良嗤之以鼻,“说得跟真的一样,你不会是背下来的吧? 陈先生有没有教过你学以致用?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胡说,我知道!”许纯上头,“银子、胭脂水粉就是骨头,明兰就是狗……” 许良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同时不可思议地看向明兰。 而一旁的明兰早已气得瞪大眼睛,两腮鼓鼓,“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许纯,你浑蛋!” 许纯懵了,“明兰,你打我做什么?” “你才是狗!”明兰气鼓鼓地又给了他一巴掌,捂脸哭着跑开了。 其他孩子们纷纷起哄,“哦哦,许纯你又惹明兰生气了!” “许纯,你娘又要揭你的皮!” “哈哈,许纯又要吃竹笋炒肉了!” “……” 后知后觉的许纯捂着脸,看了看许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喜欢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