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陈冠蒲身上全是酒气,白酒度数高,光林观棋看到喝下去的就有两小瓶了,酒量好的人也该有点醉意了。“我不信你没有钥匙。”林观棋的视线故意转向厕所的方向,陈冠蒲“哼”了一声,摇摆着身子往厕所的方向走。林观棋轻着步子跟在后面,陈冠蒲意识显然还清醒,停在厕所门口,林观棋要往后退的时候,反手一推,把林观棋猛地推了进去。“你去拿出来。”陈冠蒲倚在门框边上,手上的棒球棍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狗日的,这一棍子,我总要还回来吧.....”卫生间里空间小,林观棋根本没法躲,棒球棍挥过来的时候,她只能下意识地护住头,硬生生拿着肩膀后背扛下来。钝痛从肩胛骨传来,撕裂般的刺痛从肩膀蔓延到胸口,脑袋一阵发昏。陈冠蒲下手一点没收着。林观棋痛得冷汗直冒,咬着牙没有哼一声。“钥匙拿来。”林观棋被打的一侧手臂无力的耷拉着,很明显是骨折了。陈冠蒲也看出来了,棒球棍抵住她的肩膀,缓缓往下用力压着。“别想拖延时间,你以为她有警察撑腰就了不起了吗?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自己都护不了还保护别人?”“林观棋,你这个样子特恶心。”陈冠蒲蹲下身子,捏上林观棋的肩膀,她紧紧抿着唇,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能听得出她强忍着的有多痛。陈冠蒲正想继续用力,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持续不断。没有喊声,没有备用钥匙,很可能是吴不语。“黄建国来了?”陈冠蒲阴沉笑笑,“正好一块儿揍。”林观棋手指微动,汗珠从额角落在长睫上,又滴落在瓷砖面上,身体带动肩膀,硬生生忍着剧痛,挣开了他的手。唾了口血沫子。陈冠蒲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她吸引了过来。“还挺倔?”陈冠蒲手重新压上林观棋的肩膀。“诶,你一个女人,怎么比我还要喜欢出风头啊?怎么所有人都说,棋姐牛逼棋姐牛啊....妈的,就连黄建国那个怂货都能让别人喊一声哥....”陈冠蒲捡起棒球棍,咧着嘴,“说实话,你奶奶死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看到你每天像死人一样的脸,我更高兴了。”“我们一样是南苑的垃圾,垃圾就该躺着……你他妈的一天天清高什么啊!”“嘭——”跟随他话落下的是棒球棍打在林观棋手臂上的响声,一头落在瓷砖面上,旧瓷砖应声开裂。“啊,打歪了,下次不会了。”陈冠蒲红着脸,肾上腺素飙升,他从卫生间退出来,把带过来的酒倒在林观棋手臂上被打的凸起的骨节上,酒精浸入被骨头破开的血肉,密密麻麻般针扎的刺痛让林观棋止不住的颤抖。“一个小小的警告,以后别这么爱出风头了。林观棋咬着牙站起来,追出卫生间,陈冠蒲似乎并不着急开门,在厨房里窸窸窣窣翻了一圈后,拿着砍肉菜刀,走去玄关,直到停在客房门口,林观棋的心才彻底落下来。他一下一下地劈着门,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灌酒,身后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似乎不开门就不肯罢休。林观棋偏身,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吴不语发了条信息。【我没事,别敲,找警察。】门口的敲门声一瞬间安静了下去,林观棋脱力地坐回到地上。看着陈冠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喝酒,一边砍门。持续了几分钟后,陈冠蒲劈开了一个口子,把反锁的门拧开,冲进屋子里把人拖了出来。林观棋已经准备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门口的门被打开了。“棋姐!”黄建国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看见满手是血的林观棋,和客卧里门口的陈冠蒲一对视,骂了声‘艹’,红着眼就冲了过去。两人扭打进客卧里,噼里啪啦一阵响,程小梅和吴不语从门口跑了进来,程小梅的睡衣跑落一个肩头,头发蓬乱,眼圈通红,看着像是一路哭回来的。陈羽凡趴在地上,伸出个脑袋来,程小梅慌乱地把人拉出来。吴不语看客卧没有林观棋的身影,松了口气,一边看一边顺便帮着把人扯出来后,扭头一看。正在往厕所里躲的人身下拖了一片血。不是林观棋是谁。她脚一软,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林观棋边上。爬过去的一路,视线都是模糊的,凭着模糊的轮廓去摸林观棋的手,感觉一片粘腻,又赶紧抹了抹眼睛,这才看清楚手上全是血,她慌乱收回手,生怕碰痛了林观棋。林观棋的手肘盖着一块血毛巾,正滴滴答答的流着血。吴不语不知所措,她慌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你好,120急救中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吴不语张嘴想发声,只能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音节,类似于‘啊’的音。“您需要什么帮助?慢慢说....是您需要帮助吗?”“啊啊——啊——”吴不语尝试用力地说话,看着林观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奋力地拍着自己的腿,想要发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