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栎沉默，然后把书从里面拿出来，试探地说：“其实这些书不难读，都是很简单的小故事，挺有趣的，还有插画，你看看这本——蝴蝶的蜕变，又比如这本，丑小鸭逆袭分析：不止有天鹅的美貌，这本也有意思，我选择的两条路……” 戚栎语塞，“……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毫无疑问，这个鱼当然不是指鱼成长的故事。 少年因为一条鱼，就这么激动……戚栎心情颇为复杂。 叶衾年本来眼睛就大，一激动，像璀璨的宝石，莹莹发光。 戚栎点头，“真的。” 他高兴得肚子也不难受了，直接扑上去，抱住戚栎脖颈，“戚栎，你好好啊！” 叶衾年一无所觉，他仰着头，眼里只有戚栎。 戚栎一滞，嘴巴翕动，想说什么，喉咙卡住了一样。 戚栎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被对方攥住心神，很难分出思考的能力。 戚栎：“……”嘶，老天，这真要命。 “今天读到哪一本了？”他站在玄关换鞋。 “不错，写读后感没？”戚栎坐到少年旁边。 “你这个字……”戚栎无奈，“得好好练一下了。” 戚栎努力从狗爬的字体里，找到少年的感悟，“……用尽生命所有的力量，只为最绚烂的一次蜕变……” 叶衾年闷声闷气地说：“没有，你记错了。” 叶衾年不吭声了。 “有一个目标，然后努力。”叶衾年打了个哈欠。 “外表不是最重要的，意志的坚持和不懈奋斗才是不可缺少的。” 叶衾年眼皮眨了眨，慢吞吞地思考，戚栎耐心等待，大概半分钟后，他说：“靠外表、意志和奋斗，努力实现目标。” ？ 叶衾年太困了，习惯地往戚栎手臂倒，像猫咪时那样，用脑袋去蹭对方，喉咙轻轻闷出响声。 叶衾年不高兴地看着戚栎，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明他是猫咪的时候，都会轻轻摸他脑袋的。 “今晚看蓝色封面的书，《我选择的两条路》，学习一下怎么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没有回答。 “……”叶衾年撑着脸，晃了晃自己的脚，眼睛落在下面，就是不搭理戚栎。 叶衾年背过去，闷声说：“我天天看书写字，眼睛累，手酸得不行，睡也睡不好，全身都不舒服，我靠靠你手臂怎么了？别的猫都能靠，就我不能靠。” 戚栎：“……你拿猫咖的猫作对比，不觉得离谱吗？” 戚栎头疼，只觉得少年的诡辩技巧高深。 “你先转过来……”戚栎摸索叶衾年的脸，准备和人面对面说话，但指腹一片湿润，还热乎着。 戚栎顾不得“教育”了，手忙脚乱地将少年掰过脸，哄着道：“哎，我又没凶你，别哭啊……我不说了，你不开心就不说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