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王太子与中原的皇太子,都是一出生便被册立的嫡子。 立嫡立长刹那间成为了大宋及其各藩属国的政治正确,甚至赵宋还以此为借口插手了日本的内部政治斗争。 没办法。赵构这一系的子嗣太过稀缺了。 赵琯在自己的嫡子落地之后,婴孩方才满月,便被册立为皇太子了。立嫡立长,这不仅是在稳固自己的政治地位,也顺带的在礼法上夯实了自己的统治根基。 看,我也是立的嫡子,我绝对服“嫡”的。 赵恒前来码头相迎,船队内的一干人等纷纷见礼。内中掺杂着一些红头发、黄头发的白番,很是惹赵恒的瞩目。 少数棕色或他色头发的人也有,但都是少量存在,且出现时间零零碎碎,根本形不成惯例。哪像现在,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五颜六色’? 欧洲来使都懂拉丁文,而后者也是东方各级同文馆中必教授的‘第二语言’。 而至于在西罗马帝国的尸体上建立起的那一个个西欧国家,还有中东欧各国度,拉丁文也始终屹立在‘第二语言’的位置上,不可动摇。 虽然他面儿上不关心西方各国的文化美术,也不关心他们的军事政治经济,更不关心他们的信仰,而只是对这些国家的历史感兴趣。 这些信仰着景教的西方蛮子,真的就是一群愚昧无知的蛮子啊。即便是贵族,他们的生活和生存,也叫赵恒实在无法想象。 你可以从物质文明上鄙视一个国家,但你不能否认,任何一个民族中都是有聪明人的。 要知道,无论是近些年天方局势的变化,还是景教世界在东北部所感受到的压力,那都让他们揣测不安啊。 对西方各国的社会、军事、政治、经济等各类情报都关心有加。可实质上呢?他心中一点也不急的。之所以表现的很急迫,那只是在做样子给外人看。 这些年伴随着对澳洲周边海域的探勘与开发,赵瑗并没把注意力投向澳洲,而是借机把南太平洋探索了七七八八。 他才无心去欧洲搞事情呢。 谁叫北边的他大哥,这些年眼珠子一直盯着南洋,一直盯着天竺、天方和西方呢。 但北方真的太冷太冷了,无论是朝东还是向西,亦或是向北,除了冰雪就还是冰雪。 这才是真大哥啊。 齐王后韩氏也不喜欢见欧洲使臣。哪怕在来东方的海路上,这些使臣及其家属,一个个都已经接受了东方礼仪的培训,更在入宫前沐浴更衣,身上并没甚么异味。但那些人无意中表现出的神态和动作,落在韩氏的眼中还是充满了粗鄙。 原时空现代,说起了礼仪规矩,仿佛欧洲的贵族范儿就是逼格,就是高人一等。 至于王宫里的其他小王子小公主们,景教世界唯一能让他们感兴趣的事情,也就只有一堆‘形状古怪’的乐器了。至于西方各国使臣奉上的礼物,不管是王子公主,还是赵瑗本人,都不过新奇几日罢了。 宫里是不稀罕欧洲人,可是民间就有不同了。 齐国离中原本土距离近,又处在中原去南洋的海路上,地理位置乍然一看是不如淡马锡多也,但就跟赵瑗派王彩一块西去时对外说的那样——分一杯羹么。 那些随船的欧洲使臣和商人们,哪怕知道前往北方,自己能见到更多更好的丝绸和瓷器,可当一件件比他们的心里价位便宜了许多许多的‘宝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