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赵构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着各方面的变化。 前者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外,一个个都很关心很重视。 翻看着皇城司与锦衣卫的奏报,赵构摇头失笑。 “邢氏倒也罢了,不想这潘氏也能有这般心性!”真的是很难能可贵! 一个月,她们能耐得住;两个月、三个月呢? 中原的冬季还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思之后世的冬季几个月时间见不到三两场雪,一场雪下不了公分深,再加上过年的诸多不准,年节过的着实没趣。 不管是市井街道,还是酒楼瓦市,高高挂起的灯笼彩纸下,尽是人头攒动,如过江之卿鱼一样多。 赵构看着两个儿子,今天父子三人及周边的侍卫,全都一身便服。立在酸枣门内一处酒楼的最顶层,凭栏俯瞰着,把四周的热闹尽收在眼底。 赵琯、赵瑗都有些懵懂。 虽然在他们接受的教育里头,这些百姓的确是天下社稷的根基。 但这都是场面话,就跟说他们兄弟俩兄友弟恭一样。 不是因为老师教导过他们天下四民士为重。 因为宫学的学生非富即贵,他们的父辈祖辈一个个都是国之重臣,军中大将。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上位。” “因为你们还没有上位,因为你们还要在为父面前表现自我,还要经营声望声势来争夺皇位,所以你们现在宫学中要多多的结交朋友,只为他们背后做官掌兵的长辈,对你们很是重要。” 俩娃平日里对赵构是很亲昵的,却也知道那把椅子意味着什么,别说他们还不是太子,那就是太子也不能对那位置才生半点觊觎之心。他们的老子年纪还很轻呢。 “看你们现在于宫学里交的那些朋友,来历全都不凡。他们的老子祖父或是朝中大臣,或是天下重将,在你们争夺皇位的时候,能够给你们一定程度的帮助。现在你们之间的感情极好,甚至会觉得他们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亲……” “起来,我要你们跪了么?” “看吧,我们是父子,我还仅有你们这俩儿子,我都还没发怒,你们就害怕到这般了,父子之间尤是如此,你们为君之时还指望自己以后会有真朋挚友?” “之前你们虽贵为皇子,甚至可能会是太子,但你们依旧是皇帝的臣子。” “就是本朝。你皇伯与你祖父的那档子事儿,为父与你皇伯的另一档子事,天下多少人都还历历在目。” “但等到你们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身份的不同会把一切都改变。父子兄弟之间尚且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你们俩跟各自的那些小伙伴,还能友谊天长地久?” “至于为甚需要警惕,想想历史上的王莽和杨坚,你们就该明白为什么要警惕。” “那些人,你们可以重赏金银珠宝给他们作为酬劳,也能晋升他们的官职爵位,但一定要把握个适度。” 赵构看着俩娃娃,心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他们究竟能不能理解。哪怕他已经用很直白的话在解说。 赵构看着俩娃子,今天已经逛了一大圈了,这俩孩子虽然是在走马观花,却也总算了解了一串糖葫芦要几个铜钱,一斤熟肉、一个炊饼、几颗糖又值几文钱,知道了酒楼饭庄里一斤酒多少钱,一尾鲤鱼,一只鸡的价值几许。 更不会发出“何不食肉糜”的千古笑谈。 赵瑗欢喜的问道。今天跟着自己老子出了皇城逛街,看到了市井百像,对于他这么大,自幼长在深宫中的孩子,太有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