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时,李阳焕正是焦头烂额。 牛吼蛮可是他现下很重要的一支力量,哪怕那些个蛮子根本不听他的实际命令,可牛吼蛮举的是他李家的大旗,那便能壮他李家的声势! 后者一如中原的羁縻州土官,赵宋连中原地界的土官都没能清洗掉,又如何能把交州的洞长、酋长之流给彻底抹平呢? 只是终究顽劣,赵宋于交州的一些列改变,稍微触动彼辈利益,就立刻变幻了又一副嘴脸。 虽然这就是一个旗号,但对于眼下的李阳焕来可至关重要。因为局势的变化,赵宋的平原地带的根脚日益稳固,李阳焕的未来就日以暗淡。此时他不管是手中武力,还是整体局势,都很虚弱、脆弱、薄弱。内部投降主义日益蔓延,偏李阳焕很无可奈何。 毕竟就交州眼下的局面里,李阳焕一直给人安利的‘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宋人不习交州水土风俗,久处之必生灾疫祸乱……,这本身就是很不牢靠的。 这个时候,处在北圻山区沱江流域的牛吼蛮,就成为了支撑李阳焕这个空架子的一大砝码。 可牛吼蛮当初连李朝这样的坐地虎都不驯服,自然也不会对新来的宋人俯首帖耳。而且所处之地为道路崎岖的大山深处,位于交州的西北部分,当初就依仗地利对李朝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现在重操旧路来,可不是顺手的很。 而且用兵不分时间,下着雨依旧出兵,虽然宋人动用的兵马多是蛮兵和土兵。 “陛下赎罪,非是臣延误战机,实是那牛吼蛮的情报,传来传递不变啊。” 近来他手下的李朝残余力量本就不安分,有消息传播,说李朝大势已去,继续顽抗死路一条,不如早些投降了事。 当然,这并没有叫他手下力量分崩离析,只是祸根已经埋下,躁动的气氛已蔓延开来,无法压制了,这叫李阳焕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恶劣。 “皇儿啊……”不知何时,李阳焕的母亲杜氏在奴婢的陪同下从外面走进来。 作为仁宗亲弟崇贤侯之子,李阳焕三岁时就被李仁宗收养,立为太子,靖康二年即位,尊仁宗宸妃为太后,再尊父崇贤侯为太上皇,母杜氏亦为太后,居洞仁宫。 杜氏皱着眉说道:“近来城中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这又有败讯送来,人心思变,为娘实是放心不下。皇儿啊,这局势真的可还成?” “母亲,这事,您老就不要操心了。一群宵小之辈,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翻不了天,母亲就请安心!”对于母亲,李阳焕还是颇为孝顺,哪怕此时已是心如油烹,依旧耐心的向母亲解释着。不过面上也流露出了‘送客’的表情。 李阳焕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这一片爱子之心他能感触的到。可他是李氏子孙啊。如今局面,那就由不得他不拼一拼。望着母亲离开,李阳焕又坐了椅上,心情一片沉寂。 “陛下,交州密奏!” “徐徽言?” 原来是关于岭南蛮兵和交州土兵的死伤数额。此外就是另附了最新的战情。 “交州传来消息,牛吼蛮接连受挫,土贼气焰大落。受此影响,李阳焕内部亦局势不稳,已经有人与朝廷暗通曲款了。”赵构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着。 这些说明,很多土人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了啊……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