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入二月了,北方的大草原那儿却依旧冷得像隆冬腊月一样,狂风大雪,寒风彻骨。 他已经在塞北这地方呆了好一阵时间了,沿途走访慰问许多部落,连随从中都多出了百多个正当年的草原汉子。 他也想天天美味佳肴,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可事实呢? 他也很无奈! 虽然那更多是心理作用吧? 他在草原上当吉祥物,行走在一个个部族中,自然不可能只在帐篷里跟部族头人喝酒吃肉,那必须在外面,在各部牧民的眼前登台亮相才是。 他很明白自己的草原之行的意义是什么,那就是秀存在感的,那就是唰声望的。 可这么一来他真的很吃苦啊,大草原上的寒风吹在脸上真的跟刀割一样,还有那一丝丝的寒风顺着缝隙直往脖子、袖筒里钻,也都跟针扎的一样。 所以,胡子好啊,大胡子,脸面胡,更好。 巴木尔是个鞑靼人,虽然看脸的话年纪不大,但论起武勇来却是赵枢亲卫中少有的好手。 赵枢这几个月里蓄了一把胡子,他能够在胡子上抹油,让人把胡子打理的光顺亮滑,还隐隐能挡风,但他绝对接受不了满脸的油星。 赵枢若不是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若不是清楚自己就是要为龙椅上的老九卖力卖命,好求一个更好的将来,他才不愿意在这儿受苦受累呢。 就跟那老九坐上龙椅一样,他当初不也是亲上战场,亲身犯险而得来的大好河山呢? 除非是想丢掉眼前的大好时机,继续在汴京城里当空头王爷。 他前面的老二、老四都早殇,虽然排行是老五,实则就是老三。而老大赵桓和老二赵楷,或是因为先前退位时老九做下的许诺,或是因为老头子的偏心——老头子一直都偏心赵楷,现在是都已经有了出路,就轮到他了,赵枢可不愿意把这个好兆头给断送了,他绝对不想被衬托的那么不堪。 赵枢用热水沓了沓脸后就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不动,为首之人非常自觉拿过毛巾就给他围上,再从腰间拔出一把极其锋锐的匕首,小心的为赵枢剃起了胡须。 磨古斯部放的有赵枢前来草原时候乘坐的大型冰爬,或者说那就是一个冰车,他之前就是在北安州坐着冰车,沿着被封冻滦河,一路走走停停的来到磨古斯部落,然后从这里再转向北方的。 赵枢这才想着刮胡子,恢复本来面目。 巴木尔在赵枢身边的地位并不高,但再是不高,他也是赵枢身边的亲随。在赵枢手下那百多个草原汉子中有着一番不一样的威信。 巴木尔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帐顶。赵枢刮胡子的举动告诉他,“他,真的很快就要离开草原了……” 巴木尔在这些草原汉子中的威信并非全部建立在他是赵枢亲随这一身份上的,在取得赵枢亲随这一身份之前,巴木尔可是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揍过一遍的。 听了这问话,所有人都不加遮掩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唉……,你们不知道,咱们啊,就快要离开草原了……”